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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廣州港抓金志遠（1954．1．25，廣州港碼頭）（第1頁）

（上章回顧：永定門火車站抓獲金志遠同伙，供出其藏于天津海河破屋，搜出刻“金”字的銅鷹爪吊墜，確認金志遠為烏鴉組核心。

同伙還招認金志遠買了1月25號“嶺南號”船票，要帶特務名單從廣州港逃香港。

陳宇團隊星夜赴穗，張大爺兒子小張?zhí)崆懊濉皫X南號”靠港位置——距開航僅剩1小時。）

廣州港的海浪拍著碼頭，咸腥味裹著搬運工的號子飄過來。

施爾昌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船工服，褲腳卷到膝蓋，手里攥著銅鷹爪吊墜，吊墜的銅銹被海風磨得發(fā)亮。

他往“嶺南號”走，靴底踩過濕滑的木板，發(fā)出“咯吱”響。

“金老板？”施爾昌在船舷邊停住，聲音壓得像常年跑船的老油子，“臺灣來接你的船，在東航道等。

這是接頭信物，你看看對不對。”他把吊墜遞過去，指尖故意露出發(fā)紅的繭子，像常年握纜繩磨的。

金志遠穿著搬運工的藍布褂，左手藏在袖管里。

食指的斜疤被創(chuàng)可貼蓋住。他接過吊墜，指尖摩挲內側的“金”字，瞳孔突然收縮：“你是誰？臺灣那邊說接頭人帶‘飛’字改錐。”

施爾昌立刻從腰后摸出十字改錐，木柄上的“飛”字刻痕清晰：“改錐在這，怕被港警查，藏得深。

快上船，開航前得趕到東航道——晚了，船就走了。”

金志遠剛邁上船，突然往懷里掏——是把勃朗寧手槍，槍口對著施爾昌。

“別裝了！你袖口的公安制服邊沒藏好！”他聲音發(fā)顫，左手卻死死攥著個黑木箱，箱鎖上刻著個小鷹爪。

陳宇從碼頭的集裝箱后走出來，手里舉著張照片。

是金志遠女兒的學籍表，照片上的小姑娘扎著羊角辮：“金志遠，你女兒金曉梅在石家莊實驗小學上三年級，上個月還得了‘三好學生’——臺灣說抓了她，是騙你的！”

金志遠的手抖了一下，槍口偏了半寸。他突然掏出張皺巴巴的照片，照片邊角卷了邊。

“不可能！他們給我看照片，曉梅被綁在椅子上！”陳宇盯著那張假照片，突然閃回：1948年烏鴉組的密信里，也夾過類似的假照片——都是用剪報拼的，背景模糊。

“那是假的！”小李突然帶著個小姑娘跑過來，小姑娘穿著紅棉襖，看見金志遠就喊。

“爹！俺沒被綁！公安叔叔把俺從鄉(xiāng)下接來的，說你找俺！”是金曉梅，手里還攥著個布娃娃，是小李剛給她買的。

金志遠猛地回頭，手槍“哐當”掉在甲板上。他想沖過去抱女兒，卻被突然圍上來的搬運工攔住。

老鄭揮著扳手，袖口沾著黑油：“想溜？俺們10個工友，被你欠了3個月工錢，今天必須給個說法！”

工友們堵在船舷邊，有的拽著纜繩，有的擋在船頭。

小張——張大爺的兒子，手里舉著記賬本：“金老板，你1月5號借俺們的搬運費，寫了欠條，現在該還了！”他把賬本遞過去，欠條上的字跡，和“驚蟄計劃”密電的筆跡一模一樣。

金志遠看著女兒，又看著手里的假照片，眼淚突然掉下來，砸在照片上：“他們騙我……說只要帶名單離境，就放了曉梅……我居然信了……”他蹲下身，雙手插進頭發(fā)里，肩膀不住地抖。

施爾昌趁機上前，撿起地上的手槍，卸下彈匣：“金志遠，你藏的特務名單在哪？‘驚蟄計劃’還有多少同伙？老實交代，能從輕處理?！?/p>

林悅站在陳宇身邊，手里攥著個筆記本，上面記著從天津到廣州的特務線索：“我們查過了，臺灣的船根本不會來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