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府的密室里,老管家正給白敬之磨墨?!敖宇^暗號就用‘櫻花落時,糧食入庫’,”白敬之的筆尖在紙上頓了頓,“三月櫻花開敗,正好是搶糧的日子。”
他往地圖上的石門糧倉指,“讓共軍以為我們要搶糧,其實……”話沒說完就被敲門聲打斷。
“糧食得看樣品才好定價。”陳宇端起茶杯抿了口,茶水燙得舌尖發(fā)麻。
他往劉勇使了個眼色,指尖在桌下劃了個“圍”字——通知外圍的林悅動手。
劉勇起身時,故意撞翻了茶壺,熱水濺在老管家的棉褲上,露出里面藏著的槍套。
老管家的手往懷里摸,陳宇的槍已頂在他的肋骨上:“白敬之在哪?”茶館外突然傳來槍聲,林悅的吼聲混著子彈破空的尖嘯:“里面的人聽著,你們被包圍了!”
激戰(zhàn)中,老管家想從后窗翻逃,被劉勇的馬刀劈中肩膀,慘叫著摔在地上。
他的皮包掉在八仙桌上,石門糧倉分布圖滑了出來,紅筆標注的“日軍遺留糜爛性毒氣彈”刺得人眼疼。
(午時·糧倉外圍)林悅的隊伍控制了糧倉四周,軍靴踩在日軍遺留的標語牌上,“大東亞共榮”的字跡被踩得模糊。
她往通風口瞥,鐵柵欄上的銹跡里卡著塊碎布,繡著半朵梅花,和蘇梅的玉佩圖案相同。
“陳局,你看這個!”林悅的鑷子夾起分布圖旁的小字條,“借共軍之手銷毀毒氣彈,嫁禍他們破壞和平”——墨跡未干,筆鋒和白敬之的私章拓片如出一轍。
她往糧倉里望,日軍的“櫻花”鋼印還在門楣上,被歲月磨得只剩淺痕。
趙剛踹開糧倉的側門,軍大衣掃過堆在墻角的麻袋。
“里面是空的!”他的手電照向深處,麻袋后面藏著個電臺,摩斯電碼正“滴滴答答”響著,翻譯過來是“計劃進行中,寒梅已就位”。
端午節(jié)前三天的陽光斜照進雜貨鋪,劉掌柜的算盤打得“噼啪”響。
穿公安制服的人把訂單拍在桌上:“二十份堿水粽,”他的帽檐壓得很低,“要裹三層粽葉,繩結打萬字結。”
劉掌柜的手頓了頓,去年教街坊們防特務的暗號里,萬字結對應“危險”。
他往對方的袖口瞥,露出塊梅花刺繡,和糧倉里的碎布圖案完全相同。
“好嘞,”他的指尖在算盤上多撥了個珠子,“明晚來取?”
取粽子的人接過油紙包時,手指在他掌心敲了四下——子時行動。
劉掌柜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油紙包上的繩結松了點,露出片粽葉,里面裹著張紙條,畫著石門糧倉的草圖,通風口處打了個萬字結。
“老張!”劉掌柜往戶籍登記點跑,粽香混著冷汗味飄了一路,“快報告公安局,有人要在糧倉搞事!”他把紙條往老張手里塞,掌心的敲痕還在發(fā)燙,“穿公安制服的,是假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