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4章 暗道里的糧票（1946 年 4 月 2 日，碼頭倉庫）（第2頁）

小李氣喘吁吁跑進來時，棉鞋上的泥蹭在地窖臺階上。

大同傳來消息！他扶著墻喘氣，軍帽檐滴著汗，施爾昌接的是印假糧票的機器！張彪說要印十萬張，往解放區(qū)撒！

（巳時·大同據(jù)點外）陳宇和劉勇偽裝成送機器零件的往據(jù)點走，麻袋里的扳手硌著腰。

守門的特務(wù)翻零件清單時，金牙在日頭下閃：張組長說了，零件少一個就崩了你們！他往陳宇的手看，手上怎么沒繭？不像修機器的。

陳宇往機器油桶上蹭了蹭手，油污立刻蓋住槍繭：俺是管賬的，他往據(jù)點里瞥，修機器的在后面，馬上到。特務(wù)剛讓開道，就見施爾昌端著煤油燈從里面出來，不小心撞在陳宇身上。

煤油燈摔在地上，火苗舔著墻角的草堆。著火了！施爾昌喊著往機器房跑，故意把守衛(wèi)往火邊引。

陳宇拽著劉勇跟進去時，施爾昌正用身體擋著機器上的印版——上面刻著晉察冀邊區(qū)的歪字。

（機器房破局）兩人在機器房碰頭時，施爾昌突然往陳宇手里塞張紙條。

他指尖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——那是林悅給的，符袋的邊角被體溫焐得發(fā)軟。海鯊要在張家口糧庫投毒，時間是。。。。。。話沒說完，門外就傳來特務(wù)的吼聲：誰在里面？

陳宇拽著施爾昌躲進機器底，齒輪轉(zhuǎn)動的聲蓋過呼吸聲。

特務(wù)撞門進來時，他反手抄起扳手?jǐn)Q掉機器的傳動軸齒輪。

齒輪掉在地上，機器瞬間停了，讓他們印不成！他往施爾昌使眼色，你繼續(xù)潛伏，我?guī)⒒厝ァ?/p>

施爾昌往機器油槽里抹了把油，往臉上蹭了蹭：放心，他往紙條沒寫完的4月15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傳具體時間。

他突然提高聲音罵：誰把齒輪弄掉了？耽誤了白長官的事，咱們都得死！

（午時·據(jù)點撤退）劉勇往機器房扔了枚煙霧彈，嗆人的煙立刻漫開。

陳宇趁亂往外沖時，聽見施爾昌在后面喊：把零件留下！——是在提醒他帶印版。

他彎腰抄起地上的銅印版，邊角的毛刺劃破手心，血滴在晉察冀三個字上，像給假票蓋了個紅戳。

特務(wù)們追出來時，陳宇早混進了換糧的老鄉(xiāng)堆里。

有個老鄉(xiāng)往他手里塞個窩頭：老總餓了吧？陳宇咬著窩頭往據(jù)點望，施爾昌正被張彪罵得低著頭，手里卻悄悄比了個的手勢。

（通訊破壞）1946年4月的雨夜，平綏路沿線的地下黨員正往電話線桿爬。

老李抱著電線桿晃了晃，雨水順著草帽往下淌：剪！剪中間那根！他往遠(yuǎn)處望，村民們正舉著鋤頭在田埂上晃——那是放哨的暗號。

剪刀剪斷電話線時，電流的火花在雨里閃了下。

老李滑下地時，聽見據(jù)點里傳來罵聲：電話線斷了！印票進度報不出去！

是張彪的聲音，他正對著電臺拍桌子，北平那邊催得緊，這破線早不斷晚不斷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