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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8xiaoshuo.net 第26章 北平來的“商人”（第1頁）

精彩回顧：上一章，陳宇等人成功端掉“海鯊”在張家口的窩點，就等“海鯊組”組長自投羅網(wǎng)。此時，張家口商會來了個神秘的“北平商人”。

1946年5月10日，陽光照在張家口商會的青磚灰瓦上，門口人來人往，熱鬧非凡。

一輛锃亮的小汽車在張家口商會門口緩緩停下，車身上的洋灰還沒擦凈，司機正準備用抹布擦車門，布子蹭過車窗時。

陳宇瞥見后座的人總往公安總局的方向瞟——那眼神像鷹隼盯獵物，帶著股說不出的陰鷙。

“北平來的商人？”趙剛嚼著草根往商會門里瞅，軍靴踩碎路邊的石子，“開小汽車送洋布？這年頭哪有這么闊氣的布商？”

他往陳宇身邊湊，袖口沾的糧庫麥麩蹭在對方衣襟上，“我看懸，十有八九是海鯊組的。”

陳宇沒說話，指尖在槍套上摩挲——上周施爾昌從大同傳回消息，說張彪要派“北平掌柜”來張家口收尾，接頭暗號是“洋布論尺不論匹”。他往小李使了個眼色：“去買布，問問價?！?/p>

（辰時·商會布攤）小李假裝挑布時，指尖故意勾了勾一匹藍布。

“掌柜的，這布多少錢一尺？”他往商人面前湊，眼角余光瞥著對方的手——無名指比常人粗一圈，指節(jié)上的繭子硬得像石子，是常年握槍磨出來的。

商人遞名片時，指甲縫里沾著點機油?！氨扇诵諒垼彼男D在臉上，像糊了層假面具，“北平‘同福布莊’的，初次來張家口，還請多關照?！?/p>

名片上的油墨味很淡，邊緣卻有細微的齒痕——是從本子上撕下來的，怕留痕跡。

陳宇接過名片，指尖剛觸到紙頁就愣了——

1943年的軍統(tǒng)訓練班突然在眼前晃。教官用槍指著學員的手罵：“握槍久了，無名指會變形！你們這群廢物，連槍都握不穩(wěn)還想當特務？”有個學員的手和眼前這商人的一模一樣，無名指粗得像腫了似的。

“您這布是天津貨吧？”林悅突然從布堆后走出來，指尖在布角捻了捻。

布上的水印是“天津恒記”，她父親當年在天津駐軍時，常去這家布莊扯布做軍裝。

商人一愣，手里的算盤“啪”地掉在柜臺上：“是……是北平的?！彼凵窕帕?，往小汽車的方向瞟了瞟。

陳宇突然按住他的手，力道大得讓對方齜牙：“‘海鯊’組長，別裝了?！彼紨傁绿吡颂摺紫虏刂鴤€電臺，天線正從木箱縫里露出來，“白長官讓你來收假糧票的？可惜啊，糧票早被我們燒了。”

（巳時·商會內(nèi)屋）商人還想狡辯，喉嚨里發(fā)出“嗬嗬”的動靜?！澳愫f！”他往門口掙，手腕被陳宇攥得發(fā)白，“我要告你們亂抓良民！”他話音未落，內(nèi)屋的門突然開了——施爾昌端著茶碗走出來，銅戒指在茶碗沿上蹭了蹭。

“張組長，別來無恙？”施爾昌笑著往商人面前遞茶，茶水滴在對方手背上，“你讓我去大同接的印票機器，齒輪早被陳科長拆了?！?/p>

他往布攤下指，“還有你藏的電臺，電池怕是早就被我換了假的吧？”

商人癱在椅子上，臉色白得像紙?！澳銈冊趺粗馈彼穆曇舭l(fā)顫，盯著施爾昌的銅戒指突然明白過來，“你叛了？”

施爾昌把戒指摘下來往桌上放，內(nèi)側(cè)的船錨紋路對著商人的臉：“不是叛，是醒了——不像你，還替軍統(tǒng)當狗?！?/p>

商會門口的王掌柜突然擠進來，手里攥著桿秤：“陳副局長！我可算找著你了！”他往商人面前啐，“這狗東西上周還問我糧庫在哪！說要給部隊訂軍布，我瞅他眼神不對就沒敢說！”

他往布堆里扒，掏出塊印著“晉察冀”的假糧票，“這是我在他布箱底撿的！”

特務癱坐時，他撞翻桌下的假糧票箱，票子散落一地被風卷走，正好飄到王掌柜腳邊，王掌柜踩住罵“狗東西的贓物，這種禍害老百姓的人該殺”

（午時·慶功酒會）公安總局的院子里擺著張方桌，粗瓷碗里的白酒泛著光。

施爾昌喝得臉紅，拍著陳宇的肩膀直晃：“我申請去北平潛伏，”他往嘴里灌了口酒，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，“端了軍統(tǒng)老窩，替我弟報仇！”

林悅遞給他塊窩頭，用手帕擦他下巴的酒漬：“這次我要跟錢局長給你請功，”她往施爾昌的包袱里看，里面除了換洗衣物，還塞著個舊彈殼——是他弟弟當年在礦上撿的，殼上刻著“平安”倆字，“這彈殼帶著，跟平安符似的。”

施爾昌捏了捏彈殼，殼子被體溫焐得發(fā)燙?！暗任一貋恚彼愑顟牙锶麖埣垪l，上面用暗號寫著北平據(jù)點的位置，“咱們還在這兒擺酒，吃你說的棗糕。”

陳宇把紙條往懷里揣，指尖碰著施爾昌留的銅戒指，心里像壓了塊暖石。

（兵力異動情報）1946年5月初的北平軍統(tǒng)檔案室，小林正翻著堆調(diào)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