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爾昌點頭,喝了口熱水:“對,軍統(tǒng)把那里當軍火庫,藏了不少美式炸藥,準備炸阜平的糧倉。”
林悅端著盤棗糕走進來,棗香飄滿了密室?!斑@是我按之前的約定做的,”她把棗糕往施爾昌面前遞,指尖蹭過他的手——冰涼的,“
你在北平的時候,是不是沒好好吃飯?”施爾昌拿起塊棗糕啃著,眼眶突然紅了:“在北平天天想這口,”他咬了口棗糕,甜味在嘴里散開,“還是家里的味道好。”
陳宇拍了拍施爾昌的肩膀,聲音帶著笑意:“潛伏結(jié)束,歸隊?!?/p>
密室的窗戶開著,風把棗香吹出去,混著遠處老鄉(xiāng)的說話聲。
施爾昌啃著棗糕,突然想起什么:“對了,老周還在北平盯著第三軍的糧草,他說最近第三軍動靜不對勁,好像要往熱河運什么東西?!?/p>
陳宇心里一緊,從懷里摸出老周之前傳的電報:“他昨天還發(fā)消息說‘人挪糧留’,”他指著電報上的“熱河防線”幾個字,“咱們得趕緊跟他聯(lián)系,別讓他被軍統(tǒng)發(fā)現(xiàn)了?!?/p>
林悅點頭,把賬本拿出來:“我現(xiàn)在就發(fā)報,用‘棗糕密碼’,只有我和老周懂?!?/p>
(北平老周雜貨鋪)老周趴在柜臺上,面前擺著臺微型電臺。
凌晨三點,第三軍軍部的密電突然傳來,加密層級比往常高了三倍。
他熬了半宿,用施爾昌留下的解密本,只解出“辰時起程,佯動”幾個字。
天剛亮,他把紙條塞進個菜籃里,遞給來送菜的菜販:“把這個交給阜平公安總局的陳副局長,路上別讓人看見?!?/p>
菜販點頭,把菜籃往肩上扛:“周掌柜放心,我走小路,沒人會查?!?/p>
老周送他到門口,見菜販拐進小巷,才松了口氣。
回到鋪里,他摸出之前施爾昌留下的銅戒指,戒指內(nèi)側(cè)的船錨紋路被摩挲得發(fā)亮:“佯動?是怕被盯上?”他心里犯嘀咕,總覺得第三軍的“糧草轉(zhuǎn)移”沒那么簡單。
突然,鋪門被推開,一個穿黑褂子的人走進來:“買斤白糖。”
老周抬頭,見那人左腕戴著枚軍統(tǒng)徽章,心里一緊,卻笑著點頭:“好嘞,”
他往秤盤里舀白糖時,指尖故意把秤砣往輕了撥,“最近白糖緊俏,就剩這點了?!?/p>
黑褂子盯著他的手:“聽說你常往阜平送菜?那邊公安查得嚴不嚴?”
老周心里咯噔一下,卻裝作不在意:“嚴啥?都是老鄉(xiāng),就是登記個名字,”
他把白糖包好,遞過去時故意把紙條塞在包底,“慢走啊,下次再來?!?/p>
黑褂子走后,老周趕緊關(guān)上門,摸出電臺發(fā)報:“軍統(tǒng)已注意,糧草或有詐,速查熱河防線?!?/p>
(酉時·總局情報科)林悅拿著老周的電報,往陳宇面前遞:“老周說軍統(tǒng)已經(jīng)注意他了,還說第三軍的糧草可能有詐。”
陳宇接過電報,指尖捻著紙頁——紙邊沾著點谷殼,是北平糧倉特有的。
“施爾昌,”他抬頭看向施爾昌,“你在北平的時候,有沒有見過第三軍的糧草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