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6章 石家莊的告別與交接（1948．12．21，石家莊公安局）（第1頁）

（精彩回顧：陳宇火車站活捉真老鬼，12人潛伏組全案告破，華北公安部調(diào)他任，華北公安部偵察處處長。

2月21日清晨，原日軍憲兵隊平房的公安局大院里，雪落在鐵窗的粗鋼筋上，陳宇的行李就放在墻角，裝著石市肅特的所有記憶。）

（清晨7時·市局辦公室——紀念冊暖情）

“陳局，這是俺們給你準備的?！崩现芰嘀鴤€布包走進來，布包上繡著“石市肅特留念”，他打開包，露出本泛黃的紀念冊，“干警們都簽了名，還有你抓特務(wù)時的照片?！?/p>

陳宇翻開紀念冊——第一頁是磚窯抓特務(wù)的合影，施爾昌壓炸藥時的背影、林悅遞地圖的側(cè)影都在；第二頁是東糧庫設(shè)伏的照片，劉勇蹲在雪堆后舉槍，小李趴在地上翻戶籍冊；最后一頁是老周的字：“陳局，手肘的傷別忘換藥，北平冷，多穿點?！?/p>

“老周……”陳宇喉結(jié)滾動，指尖摩挲著字跡，“謝謝你們?！?/p>

老周笑了，揉了揉凍紅的鼻尖：“謝啥！你在石市這陣子，俺們都跟著你學了不少本事。以后去北平，要是遇著馬漢三的硬茬，就發(fā)密電，俺們遠程給你出主意！”

（清晨7時20分·檔案室外——檔案交接）

“陳局！檔案整理好了！”小李抱著個厚檔案冊跑過來，棉鞋踩過雪?！翱┲ā表?，他彎腰遞冊時頭微低，“這是石家莊潛伏組的全記錄，從截信號到抓老鬼，每步都記了，你看這頁，施科長壓炸藥的傷還標了時間?！?/p>

檔案冊邊緣磨破了，小李用藍布包了邊。陳宇翻開，里面夾著張紙條，是小李的字：“陳局，俺學會查重復戶籍了，以后石市的戶籍崗，俺能盯好！”

“好樣的?！标愑钆乃募?，“以后遇到重復地址，別慌，先查商戶登記，再跟巡邏崗聯(lián)動，就像咱們抓張職員那樣?！?/p>

小李使勁點頭，耳尖凍紅：“記住了！陳局去北平要是缺人，俺申請調(diào)過去給你當助手！”

（清晨7時40分·大院角落——治安交接）

“陳局！你放心走！”趙剛攥著手銬鐵鏈跑過來，鏈聲在雪地里磨出響，他拍胸脯，嗓門震得木桌晃，“治安科摸清了剩下的特務(wù)窩點，就在大石橋下的磚窯，俺今天就帶人去端，保證不留給王局一個尾巴！”

陳宇點頭：“別硬來，大石橋下有雪窟窿，讓大劉帶捕獸夾先探路?！?/p>

“知道！”趙剛咧嘴笑，從兜里掏出個小鐵盒，“這是俺的備用手銬鑰匙，你拿著，北平的特務(wù)說不定會用老式手銬，這個能開！”

陳宇接過鐵盒，冰涼的金屬貼著手心：“謝了，趙剛。以后石市的治安，就靠你了?！?/p>

（清晨8時·西糧庫方向——護糧托付）

“陳局！俺送你到城門！”劉勇扛著晉造步槍跑過來，槍托砸在凍土上“咚”響，他遞過個布包，“這里面是5發(fā)子彈，晉造槍的，北平巷戰(zhàn)用得上。還有俺備的捕獸夾，折疊款的，好帶。”

陳宇打開布包——捕獸夾是縮小版的，鐵鏈纏得整整齊齊；子彈上刻著劉勇的名字，是他自己磨的?！皠⒂?，西糧庫的軍糧別忘盯緊?！?/p>

“放心！”劉勇拍肩，“俺讓小梅帶巡邏崗24小時轉(zhuǎn)，老鄉(xiāng)說看到黑褂子就報信，保證軍糧一粒不少。你去北平要是缺人手，俺立馬帶警察大隊過去支援，騎馬快，兩天就能到！”

（上午8時30分·王應(yīng)慈辦公室——北平密囑）

“陳宇，進來一下。”王應(yīng)慈的聲音從辦公室傳來，他坐在炭火旁，手里捏著張紙條，“跟你說個關(guān)鍵線索——馬漢三手里有份‘華北潛伏網(wǎng)名單’，藏在北平六國飯店的十字架里?！?/p>

陳宇心里一緊：“十字架？東交民巷教堂的？”

“對?！蓖鯌?yīng)慈點頭，指尖點著紙條，“我以前搞情報時，就知道馬漢三信教，總?cè)ツ墙烫?。那十字架有機關(guān)，得用密寫藥水涂才能顯名單，藥水配方我寫在這了?！?/p>

他遞過紙條，上面是配方：“碘酒+米湯，涂三遍?！蓖鯌?yīng)慈頓了頓，盯著陳宇的手肘，“馬漢三狡猾，六國飯店的地下室不僅有炸藥，還有他的‘死士’，你去了別自己沖，等林悅到了再行動——她爹是三縱隊的林司令，北平的地下黨都認識她?！?/p>

（上午9時·公安局城門——棉襖藏圖）

“陳宇！等一下！”林悅挎著個布包跑過來，耳尖通紅，她遞過布包，“我爹讓我給你的，北平冷，帶件棉襖?！?/p>

布包沉甸甸的，陳宇打開——是件舊棉襖，棉花塞得鼓鼓的，內(nèi)袋縫著個小口袋。他摸進去，掏出張折疊的紙：“這是……北平地下黨聯(lián)絡(luò)點地圖？”

“嗯。”林悅攥著衣角，臉漲得通紅，“我爹說，你去北平要是找不到聯(lián)絡(luò)點，就去前門外的餛飩攤，找穿灰布褂、戴氈帽的，報‘37。5’的暗號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