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8章 中朝邊境的流血聯(lián)防（1951．3．5，鴨綠江支流渡口）（第2頁）

施爾昌喉結滾了滾，盯著引信看了兩秒——1948年叛徒的假牙、沈陽倉庫的炸響，全往后退，只剩陳宇按在他手背上的溫度。

指尖慢慢攥緊銅夾，往左擰時，鐵絲“吱呀”輕響，汗滴在新土上，暈開小濕圈。

“好?！标愑钶p聲說，見引信被完整拔出來，“再挖旁邊，應該還有?！?/p>

果然，老槐樹下埋了3顆m2地雷，最后一顆挖出來時，施爾昌的手不抖了，只指尖還發(fā)僵。

（上午6時30分·流血的聯(lián)防——小樸的最后手勢）

林悅抱著藥箱沖過來，膝蓋跪在冰上滑了半步，趕緊撕開小樸的警服。

傷口在腰側，血還在滲，林悅往里頭塞止血棉，手都在顫：“能挺??！擔架馬上到！”

小樸卻搖了搖頭，抓著金科長的手，說的朝鮮話又急又快，眼淚順著鬢角往下滑。

金科長翻譯時，聲音啞得像被江風刮過：“他說…物資船在……里地…紅頂子…讓我們別管他，去攔…”

他抓過陳宇的袖口，往木桿上的中朝徽章指——指尖碰了下銅徽章，慢慢垂下去，眼睛閉了。

金科長蹲在旁邊，摸了摸小樸的警帽，用朝鮮話念了句什么，然后站起來，拍陳宇的肩膀：“他是…好警察。我們…繼續(xù)。”

遠處傳來馬達聲——劉勇帶警備團往上游跑，吼聲震得冰碴子從樹枝上掉：“都跟上！見紅頂子船就圍！”

（上午6時40分·江風里的協(xié)作——村民的鋤頭與槍聲）

“同志！這邊！”朝鮮村民金嬸拎著鋤頭跑過來，頭巾歪在肩上，指江邊蘆葦叢。

“三個特務躲里頭！俺家二小子瞅見的！”她身后跟著兩個老鄉(xiāng)，手里攥著柴刀，褲腳沾著泥。

施爾昌舉著槍沖過去，蘆葦叢里的特務剛要抬槍，金嬸一鋤頭砸在他胳膊上——“當啷”一聲，步槍掉在冰上。

“抓活的！”施爾昌喊著，撲過去按特務的肩膀，老鄉(xiāng)也沖上來，一個按腿，一個擰胳膊。

另兩個特務想跑，被金科長帶著朝鮮警察攔住，手槍“砰”地朝天響——“不許動！”

特務慌了神，往江里跳，冰面“咔嚓”裂了縫，一個沒踩穩(wěn)，摔進冰窟窿，劉勇的兵趕緊拽上來，凍得直抽抽。

（上午7時10分·渡口的俘虜——綁繩與干糧的區(qū)別）

137個特務被按在渡口的空地上，蹲成黑壓壓一片。

劉勇踢了踢最前面的特務（穿黑夾克，袖口別著美式鋼筆）：“說！物資船在哪？誰讓你們來的？”

那特務冷笑，嘴角抽搐著往上挑：“美軍顧問讓的！炸了船，你們的志愿軍…沒糧！”

這時，一個穿破棉襖的朝鮮農民突然跪下來，往陳宇跟前爬，膝蓋磨在冰上，發(fā)出“咯吱”響。

他舉著被捆過的手腕（紅印子還沒消），嘴里喊著朝鮮話，眼淚往冰上掉。

金科長趕緊蹲過去，聽了幾句，回頭對陳宇說：“他們20個…都是被脅迫的。

特務說…不帶路，殺他們的孩子?！?/p>

陳宇讓劉勇解開他們的綁繩，從背包里掏出玉米面餅（林悅早上烙的，還溫著）：“吃這個。金科長，送他們回家。”

農民接過餅，咬了一口，突然指著蹲在中間的幾個特務，用生硬的中文喊：“他們…搶俺家雞…侵犯俺媳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