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70章 尋爹的工程師（1954．6．5，北京西郊廢棄廠房）（第1頁）

（上章回顧：婚房加班夜，林悅比對基地工程師檔案，鎖定1946年入職、有海外背景的張啟明，其筆跡與“影子”密電高度吻合。

可張啟明已失蹤，案發(fā)現(xiàn)場只留一張畫著分叉爪形的紙條，上面寫著“游戲才剛剛開始”。）

北京西郊的風(fēng)裹著黃土，卷過廢棄廠房的斷壁殘垣。

銹跡斑斑的機床歪倒在墻角，金屬外殼被歲月啃出斑駁孔洞。

風(fēng)一吹，發(fā)出“嗚嗚”的呻吟，混著遠(yuǎn)處隱約的鴿哨聲。

陳宇踩著碎石子往前走，青磚地面的涼意透過鞋底往上滲。

他攥著那張分叉爪形紙條，指尖摩挲著粗糙的紙面。

眉峰微蹙，指腹能摸到紙條邊緣的撕裂痕跡。

“老張，這廠房多久沒人用了？”陳宇轉(zhuǎn)頭問身邊的民警。

老張咂嘴搖頭，手指著廠房大門的鐵鎖：“俺們1949年接管就棄用了?！?/p>

他掏出本地地圖，在上面圈了個圈：“之前是修械所，民國藏過特務(wù)！”

林悅跟在后面，手里捧著張啟明的檔案冊。

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煤煙味和機油味，嗆得她輕咳了一聲。

“張啟明是獨子，父親金雕1948年失聯(lián)?！?/p>

施爾昌走在最前面，左手下意識摸了摸左腿舊疤。

那是延邊聯(lián)防時留下的傷，每逢刮風(fēng)就隱隱作痛。

他踹了踹虛掩的大門，門板“吱呀”一聲揚起塵土。

“里面有人！”施爾昌低喝一聲，瞬間抄起腰間警棍。

指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，手臂肌肉緊繃，0。5秒內(nèi)可格擋突襲。

腳步不停，已經(jīng)朝著廠房深處沖去。

陳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，眾人放慢腳步。

沿著墻根往里挪，腳步聲被碎石子掩蓋。

陽光從屋頂破洞鉆進來，照亮空中飛舞的塵埃。

轉(zhuǎn)過一根水泥柱，終于看到蜷縮在墻角的身影。

正是失蹤的張啟明，穿著灰色工裝，頭發(fā)凌亂。

臉上沾著油污和淚痕，膝蓋上死死護著個牛皮紙包。

“張啟明！”陳宇喊了一聲，聲音不高卻有穿透力。

張啟明猛地抬頭，瞳孔驟縮，身體瞬間繃緊。

像受驚的兔子，往后縮著抵住冰冷的墻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