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42章 圍巾與加急紙條（1952．11．10，北京·中央公安部門前）（第1頁）

（上章回顧：陳宇在公安部表彰會用筆記本和物證懟回質(zhì)疑，10月1日戴獎章時，林悅悄悄把舊圍巾塞回他包里。

11月10日清晨，北京落了頭場薄雪，灰瓦頂撒鹽似的白，胡同里餛飩攤的熱氣纏著涼風。

陳宇拎著黑布包（裝著湯姆的銀桿鋼筆、反間諜筆記）剛出門，就見林悅站在老槐樹下，圍巾梢沾著雪粒。）

（上午7時05分·槐樹下的退燒藥——沈陽的舊牽掛）

“先把這個揣上。”林悅遞來個牛皮紙包，里面是四片退燒藥，紙角印著“沈陽軍醫(yī)院”的紅戳。

陳宇捏著紙包，指腹蹭過戳印——突然想起去年沈陽科研所案，他幫小張擋美式步槍彈碎片，后背劃了道血口子，硬撐著查彈殼編號，晚上發(fā)了39度燒，林悅裹著棉襖守在床邊，每隔半小時摸次額頭。

“這次去天津跑碼頭，風比沈陽還硬。”林悅的手摸了下他的耳垂（凍得發(fā)紅），“別再硬撐，退燒藥隔6小時吃一片，我在情報科盯著電臺，你有事隨時發(fā)密電?！?/p>

陳宇把藥塞進內(nèi)兜，貼著暖爐似的胸口：“知道了。你盯電臺時別熬太晚，上次破譯到后半夜，算盤珠都敲錯了?！?/p>

林悅笑了，從包里掏出條藍圍巾——毛線洗得發(fā)白，邊角補著兩塊灰布，是1943年她爹打鬼子時戴的。

“這個給你，我爹說當年在晉察冀，這圍巾擋過子彈擦的冷風，你圍上，碼頭的魚腥味就灌不進脖子了?！?/p>

（上午7時10分·繞圍巾的微動作——碎發(fā)與棉襖領）

林悅踮起腳，把圍巾往陳宇脖子上繞。

第一圈時，指尖蹭過他頸側(cè)的碎發(fā)（剛理的短發(fā)，還扎手），她頓了下，輕輕把碎發(fā)別到耳后：“別總撓脖子，碎發(fā)刮得癢，也容易凍著。”

第二圈繞完，她把圍巾尾端往他棉襖領里塞——指尖碰到他衣領里的鋼筆（湯姆的銀桿筆），又叮囑：“這鋼筆別丟，上次天津港查批次，還靠它勾出臺灣的匯款線。”

陳宇低頭看她的手，指節(jié)沾著藍墨水（早上破譯密電蹭的），突然攥住：“你也注意，新代號‘夜鶯’的特務還沒露面，盯電臺時多讓老鄭幫著看，別一個人扛?！?/p>

林悅的耳尖泛紅，抽回手時，把個小布包塞給他：“里面是凡士林，你手冬天裂，摸筆記時別蹭破紙。”

（上午7時15分·褲腿上的疤——延邊的熱血勁）

“陳局長！等俺會兒！”施爾昌的喊聲從胡同口傳過來，他裹著灰棉襖，褲腿卷到膝蓋，露出小腿上的疤——鴨綠江渡口被流彈擦的，長約兩指，上面貼著眼熟的草藥膏（林悅配的，治凍傷和舊疤）。

“俺今早貼的藥膏，林悅說能護著疤，別讓天津的冷風激著疼?！笔柌牧伺耐?，“當年在延邊，俺撲特務時，這疤還沒好透，照樣把人按在辣白菜壇邊——這次去天津，要是有特務敢?；?，俺還這么干！”

陳宇蹲下來，指尖碰了下藥膏（還黏手）：“別逞能，你這腿上次追湯姆時就抽筋，到了天津，先去醫(yī)院復查，潛伏任務得靠腦子，不是靠硬撲?！?/p>

他從黑布包里掏出反間諜筆記，撕成兩頁——一頁記著“臺灣新代號特征”，遞給林悅；一頁畫著“天津碼頭地形”，遞給施爾昌。

“林悅，情報科盯緊‘夜鶯’的電波頻率，別放過‘香港匯款’的關鍵詞；施爾昌，這地形是老王畫的，你照著認碼頭的暗口，別走錯?！?/p>

（上午7時20分·炒花生與加急紙條——突然的緊急任務）

“陳局長！還有這個！”小李扛著布袋子跑過來，袋子上印著“靠山屯供銷社”，里面是王大爺托人帶的炒花生，還熱乎著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