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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沈陽機床廠的內(nèi)鬼老周（1953．11．15，沈陽機床廠）（第1頁）

（上章回顧：長春供電站拆出接反火線的零件，金志遠留“沈陽機床廠老周收”的字條后逃脫。

老張指認老周左手帶疤、與金志遠同伙。

陳宇帶趙剛乘火車赴沈陽，沈陽市局提前核查。

老周是機床廠倉庫管理員，1948年有國民黨兵工廠工作經(jīng)歷，近期頻繁往長春運零件。）

沈陽機床廠的車間里，機床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發(fā)疼。

施爾昌穿著灰布維修工服，袖口別著把十字改錐，手里攥著張折疊的圖紙——是48章從零件凹槽拓出的線路圖，邊緣被他反復(fù)摩挲得發(fā)毛。

“周師傅，麻煩幫看看這零件凹槽?！彼麥惖絺}庫門口，聲音壓得剛好能讓老周聽見。

老周正低頭盤庫存，手里的賬本“啪”地合上，目光掃過圖紙時，喉結(jié)明顯滾了滾：“跟我來角落說，這里人多?！?/p>

兩人走到車間角落的廢料堆旁，北風(fēng)從窗戶縫鉆進來，帶著股鐵銹味。

老周摸出煙袋，卻沒點，手指無意識摩挲煙桿：“金老板讓我偷機床核心參數(shù)，藏在工具箱里——你們是公安吧？圖紙上的鷹爪印，我認得?！?/p>

施爾昌心里一緊，表面仍裝得淡定：“參數(shù)在哪？金志遠現(xiàn)在在哪？配合我們，能從輕處理。”

他伸手去摸老周腰間的工具箱，指尖剛碰到金屬鎖扣，突然閃回。

1948年的兵工廠里，老周蹲在機床旁，把一疊紙塞進工具箱，箱壁貼著張泛黃的標(biāo)簽，上面印著“機床編號08”。

“08號機床的工具箱！”施爾昌猛地開口，聲音拔高。

老周臉色驟變，轉(zhuǎn)身就想跑，卻被突然沖過來的工人老李拽住胳膊。

老李袖口沾著機油，指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，另一只手還攥著個扳手：“你還想跑？欠俺的三個月工資沒給，偷廠子的東西倒挺積極！”

趙剛帶著兩名沈陽市局干警沖進來時，老周正掙扎著要燒手里的紙——是機床核心參數(shù)表。

老李死死按住他的手腕，參數(shù)表“嘩啦”掉在地上：“陳部長早讓俺盯著你了！你上周往長春運零件，沒走正規(guī)流程，俺就覺得不對勁！”

陳宇撿起參數(shù)表，指尖掃過上面的數(shù)字——是08號精密機床的進給量和轉(zhuǎn)速參數(shù)，一旦落到金志遠手里，能造出改裝炸彈的機床零件。

他把表遞給趙剛：“立刻復(fù)印三份，一份送公安部五局，一份留沈陽機床廠，一份給林悅發(fā)報——讓她比對‘驚蟄計劃’里的零件參數(shù)。”

老周癱坐在地上，雙手插進頭發(fā)里，聲音帶著哭腔。“

金志遠抓了俺老伴，說不偷參數(shù)就殺了她！俺也是沒辦法……他還說，拿到參數(shù)就去吉林豐滿電站，找一個叫‘小鄭’的蘇聯(lián)專家翻譯，說要‘干票大的’?！?/p>

“小鄭？”趙剛立刻掏出筆記本，“沈陽市局查過，豐滿電站確實有個叫鄭曉曼的翻譯，1952年從蘇聯(lián)留學(xué)回來，負責(zé)蘇聯(lián)專家的日常溝通——金志遠找她做什么？”

老周抹了把臉，從口袋里掏出張皺巴巴的紙條：“這是金志遠給我的，說要是被抓就把這個交出去——上面寫著‘豐滿電站冰洞，12月18號’，俺不知道啥意思?！?/p>

施爾昌接過紙條，指尖蹭過字跡——和“驚蟄計劃”密電的筆跡一模一樣，連“洞”字的豎鉤都帶個小彎。

他抬頭看向陳宇：“冰洞？豐滿電站冬天會在壩體附近結(jié)冰，往年都要組織工人鑿冰，金志遠會不會想把炸藥藏在冰洞里？”

車間外的北風(fēng)更烈了，吹得窗戶“哐哐”響。老李突然開口。

“俺有個堂弟在豐滿電站當(dāng)鑿冰工，說今年的冰洞比往年深，有幾個還特意挖在了壩體下方。

老周，你是不是給金志遠運過鑿冰的工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