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人都已被這怒氣嚇到,慌慌的縮頭蒙眼。
但迎著這一股子煞氣,坐在了那桌上的七姑奶奶與火盆旁的馬,竟都是一動不動。
一個嚇傻了,另一個充滿了期待。
“誒?”
本是盛怒之下出手,甚至有些泄怒意味的五煞神,心里都微微一沉,仿佛感覺到了某種出乎意料的變化:“這么硬氣?”
心里微頓,煞氣倒也微遲,然后也在這時,村子外面,忽然響起了一聲淡淡的嘆惜。
這一聲嘆惜,顯得很輕微,偏偏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,同時聞到了一股子香火氣,輕幽幽的飄來,瞬間便將這壓在了眾人心頭的煞氣沖散。
就連盛怒之下的五煞神,也忽地收起了怒氣,緩緩地轉(zhuǎn)身,便看向了旁邊的桌上,七姑奶奶身邊,不知何時多出來的,那一位身上穿著青袍,寬袍緩帶,氣質(zhì)儒雅的男子。
生人看不清楚這個人的臉,甚至特意去看時,都感覺這個人影仿佛不存在,但五煞神無疑是能看見他的。
他臉上的怒氣,已經(jīng)完全消失,只帶了淡淡的譏嘲:“所以,你敢出山了?”
“山外煩心事多,我自是不敢出來的。”
那青色的影子淡淡回答道:“但是有人起壇請我來見見老熟人,我又怎么可能不來?”
“起壇?”
五煞神忽地大笑,目光掃向了四周:“是那家子的人?他們?nèi)缃褚仓桓艺埩四氵^來對付我,卻不敢在我面前現(xiàn)身了?”
他忽然哈哈大笑聲音里驟然充滿了兇戾:“即便是你,如今可是在山外,而如今五煞交匯,半個明州都是我的壇,你能奈我何?”
“確實,如今半個明州都亂了,煞氣自生,再沒有比這里更適合你降臨過來的地方……”
而迎著五煞神的狂笑,那青色的身影,卻只是淡淡地笑著,道:“但如果不是這樣你又哪里敢來?”
“你不來,那位又怎樣見你?”
青紗帳起
“想見我?”
山君的話,使得五煞神也心思微沉,他再如何也不可能不將山君的話放在眼里,更何況這話里,倒像是透露出了什么消息似的。
但到了他這等層次,自能見事,這番又是認真謀劃過的,豈會被這么一句話嚇到,反而森然冷笑起來:“本老爺一直就在這里,他倒為何躲了起來,一直不見?”
“只派了這么個小堂官過來搗亂,怎么,真當(dāng)我還念著舊情,不會撕了他們家最后的一點面皮?”
“……”
說著話時,臉上的笑容,一點一點的消失,場間的氛圍,也一點點森冷了下來,剛剛他還在發(fā)怒,煞氣四溢,如今山君出現(xiàn),他便不再像剛才一般兇戾,可帶給周圍的壓力卻更大了。
“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嗆嗆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