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在五煞交匯之地本就因為煞氣影響,人心浮動,兇戾暴虐,再經(jīng)得一番燒殺,便引來了更多的人,滾雪球一般的滾起來了。
到了這時,那些初時根本不將這些災(zāi)匪百姓放在眼里的江湖人,便漸漸覺得事情不太對頭了。
也隨著鬧起來的匪患愈來愈多,入山追殺那財煞壇使的江湖人,便也漸漸與他們生出了些碰撞,不隙,甚至一言不合之下,直接動起了手來。
動手的結(jié)果,竟讓這幫子江湖人大出意外。
某位把戲門里的老師傅,尋思亮個絕活,嚇退了這幫子到處搶糧食的,但一個絕活亮出來,前面的流匪被嚇了一跳,后面的卻根本沒看見,你擠我我擠你的就沖上來了。
一邊吆喝著,一邊各種糞叉著鋤頭齊往身上招呼,三兩下便已推倒,又被人群踐踏而死了。
某個帶了兩位徒弟的守歲人,上來便干掉了對方的兩位首領(lǐng),尋死著剩下的人總算知道厲害,該趕緊滾走了吧?
孰料這些流匪各自都紅了眼,黑糊糊的看不清前面出了什么事,只知道對方一共才三個人,那誰還怕他,都推推攘攘的向前沖,一個沖鋒間,便已經(jīng)將那位守歲人的兩個徒弟給亂刀砍死了。
那位守歲人師傅又驚又怒,轉(zhuǎn)身就跑,拼命殺出了一條血路。
至于其他門道里的,無論害首,還是走鬼,都是各有本事,但一遇著了這種大規(guī)模聚集,甚至受了滾滾煞氣裹挾的流匪,那就更不夠瞧了。
害首門道擅長sharen于無形,但是面對那烏泱烏泱,不知是民是匪的人群,你又殺誰的是?
若真想布個大局,還怕沒得給自己惹來反噬呢!
而走鬼人,本就不擅近戰(zhàn),好容易召幾個小鬼出來,才只是打了個照面,就被這群人身上的煞氣給沖沒了,死的一點動靜也無。
這還只是中間的幾次偶然間的交鋒,多數(shù)以江湖門道里的人敗走而告終,更有許多江湖人,精明的厲害,一見勢頭不妙,根本不交手,便遠(yuǎn)遠(yuǎn)地躲了開去。
如今這是憋寶造煞的
楊弓來了
山君看得很明白,已經(jīng)被逐走的人,既然回來了,那當(dāng)然是要與主家撕破臉皮了。
但主家哪怕如今只剩了最后一人,也仍是主家,仍是十姓之一,五煞神既有這么大的膽子,只能說明,他已經(jīng)有了后路。
也只有十姓里的其他人家,才有資格做他的后路。
至于他投的是誰,那便更簡單了,通陰孟家,自然是頭一個選擇,到了堂上的,沒有人不知道十姓里面的鎮(zhèn)祟胡家與通陰孟家鬧成了什么樣子。
至于盜災(zāi),那卻是從五煞神如今的手段上看出來的了,如今他在明州府憋寶造煞,輕松毀了無數(shù)人的生計,這等手段,已經(jīng)像極了那伙子到處躲避天罰的盜災(zāi)之輩。
不過,猜測歸猜測,他冷不丁就這么平平常常地說了出來,就連五煞神也不由得一怔,隱約再次從山君身上感受到了曾經(jīng)讓自己深深恐懼的一面,頓了一下之后,才忽地哈哈大笑了起來:
“哈哈,哈哈,難不成,你還想借了這個機會跟我一起投過去?”
“……”
聽著他的話,山君嘴角倒是露出了一抹微笑,輕聲道:“不,我只是在想,當(dāng)初那么好的機會,你為什么不留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