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左手右腿受到了這等重創(chuàng),甚至還能感覺到,詭異怨氣,順著傷口侵噬身體。
一層一層,如同刮骨凌遲。
自己可以防得住莊子外面的壇姑姑怨氣,卻明顯防不住老掌柜那邊對抗的壇姑姑,雙方怨氣,并不在一個量級上,無論是這陣,還是自己的四鬼揖門,都擋不住。
胡麻已經臉色蒼白,但表情卻顯得極為平靜,甚至,鎮(zhèn)定。
他忍受著身體被怨氣沖擊,卻向周大同看了過去,淡淡地開口問道:
“大同,我平時跟著老掌柜學本事,你知不知道,我究竟學到了什么本事?”
“……”
“快死了都,還想這個?”
周大同已經嚇壞了,竟是一句話也問不出來。
“這時候還要求大同幫著捧哏,是有點過分了……”
胡麻卻笑著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道:“以后,這就是咱自己的本事了?!?/p>
下一刻,他左手,右腿,再次遭受重擊,怨氣撕裂層層皮肉,但胡麻卻也忽地咬了牙,猛然之間,要站起身來,但居然覺得,自己的左手與右腿,倒仿佛陷在了什么地方一樣。
他都能感覺到這已經受傷的兩肢,仿佛陷入了冰冷的泥潭之中,而且被什么東西給拉住了。
“老掌柜的不僅讓我做替身,甚至都不讓我在最后時刻逃命?”
胡麻心底,都閃過了一抹荒唐般的自嘲。
心里,倒也明白了吳禾妹子給自己留字的原因,是啊,前世有忠誠的保鏢替雇主擋子彈,但被拉過來,用鏈子鎖了擋子彈的,那還叫忠誠么?
幸好,自己煉好的,不僅是左手與右腿,自己可以掙脫。
但這一刻,他卻并不打算用這種方法,只是強行忍著這鉆心的疼痛,忽向周大同叫道:“燈籠給我。”
周大同不及細想,將拼命保下的燈籠,推給了他。
而胡麻則是一手接過燈籠,推向了八仙桌子上,然后飛快從懷里掏出了字貼。
正是老掌柜給自己的,貼在了燈籠上。
“人情還完了,命可不能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