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串的問題如同歡快的音符,充分展現了她如今在琉璃面前的“攻勢”和主導權。
電話那頭,琉璃似乎被這一連串問題問得有些無奈,聲音依舊平淡:“晚上和洋子前輩、結花有約。和?!糁魈彀??!?/p>
“誒——好吧?!睕鋈~拖長了語調,故作失望,但很快又振作起來,“那你們好好玩!記得別喝太多酒哦!結束了我去接你?”
“不用,我自己回去?!绷鹆Щ氐?。
“那好吧……早點回來,等你哦!”涼葉對著話筒輕輕“mua”了一下,才笑嘻嘻地掛了電話。
放下手機,涼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她知道琉璃性子冷,但她不介意自己主動。同居多年,她們的關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朋友和家人,是一種心照不宣的親密與羈絆。雖然琉璃從未明確回應過她的告白,但也從未拒絕她的靠近和關心。對于涼葉來說,這就足夠了,她愿意用一生的熱情去溫暖琉璃那顆看似冷淡的心。
百靈鳥如今是一家高級餐廳的兼職廚師,她的料理技藝備受好評,家里的晚餐大多由她負責。機械琉璃則憑借其強大的信息處理能力,成為了一名自由程序員,偶爾會接一些外包項目,大部分時間則宅在家里維護著她的“網絡領地”。星野夢依舊在軍械庫擔任技術顧問,性格活潑的她是在家中的開心果。
而星野泉,作為姐姐,她同樣在軍械庫技術部工作,與琉璃算是同事。幾年過去,她身上那份御姐的干練氣質越發(fā)突出,性格沉穩(wěn)可靠。然而,無人知曉的是,在她冷靜的外表下,藏著一份壓抑了多年的情感。
從最初在那個別墅“不打不相識”,到后來被琉璃所救,再到一起生活、工作,星野泉目睹了琉璃的強大、脆弱、溫柔與孤獨。這份感情不知從何時起,從感激、敬佩,漸漸變質為了更深沉的愛慕。以前,琉璃是學生,年紀也小,加上身邊還有涼葉和那個匆匆而來又離去的湊朝陽,星野泉一直將自己的心意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,以“姐姐”和“戰(zhàn)友”的身份待在琉璃身邊。
但如今,情況不同了。琉璃已經大學畢業(yè),成為了成熟的社會人,是自己的同事,她們朝夕相處在同一屋檐下,也一起在軍械庫共事??粗鴽鋈~可以那么自然地與琉璃親近,星野泉心中那份壓抑已久的感情,如同醞釀已久的火山,終于到了無法抑制的邊緣。
她不想再只是遠遠地看著,不想再只滿足于“家人”和“同事”的身份。她想要告訴琉璃自己的心意,無論結果如何。
這天晚上,洋子和結花為琉璃舉辦的簡單慶祝會結束后,琉璃婉拒了后續(xù)的活動,獨自回到了家。
推開家門,客廳里只亮著一盞暖黃色的落地燈。百靈鳥和機械琉璃似乎已經休息了,星野夢的房間門關著,估計也在忙自己的事情。只有星野泉,還坐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,似乎是在等她。
“回來了?”星野泉抬起頭,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,“慶祝會怎么樣?”
“嗯,還好?!绷鹆Q了鞋,走到沙發(fā)邊坐下,身上帶著一絲淡淡的酒氣,“她們呢?”
“涼葉在房間里趕稿,百靈鳥和睡美人去休息了,夢在打游戲?!毙且叭忉尩?,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遞給琉璃,“喝點水吧?!?/p>
“謝謝。”琉璃接過水杯,喝了一口。溫暖的燈光下,她因為微醺而略顯慵懶的側臉,在星野泉眼中顯得格外動人。
客廳里一時陷入了沉默,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清晰可聞。星野泉看著琉璃安靜的側影,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,手心里微微出汗。她知道,就是現在了。
“琉璃,”星野泉深吸一口氣,聲音比平時略微低沉,帶著一絲緊張,“我……有件事想對你說?!?/p>
琉璃轉過頭,有些疑惑地看向星野泉。在她的印象里,星野泉很少用這樣鄭重其事的語氣說話。
“怎么了,泉姐?”琉璃問道。她依舊習慣用這個稱呼。
“琉璃,”她開口,聲音在晚風中顯得有些輕柔,卻異常清晰,“我們認識,好像也有好幾年了吧?!薄班拧!绷鹆艘宦暎o靜等待著她后面的話。
“從最開始……算是有點誤會地相識,到后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,再到現在成為同事……”星野泉緩緩說道,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琉璃的眼睛,“我看著你一點點變化,也看著你身邊的人來了又走……比如朝陽前輩,比如蛇倉隊長……”
她頓了頓,仿佛在積蓄勇氣:“我一直……都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看著你。以前,我覺得這樣就好,能作為朋友,作為家人,陪在你身邊就足夠了。但是……”
星野泉向前邁了一小步,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,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,卻無比堅定:“但是我發(fā)現我做不到。我對你的感情,早就超出了朋友和家人的界限。我喜歡你,琉璃。是想要成為你戀人的那種喜歡?!?/p>
她終于將埋藏心底多年的話說了出來,感覺心臟跳得飛快,臉頰也有些發(fā)燙,但她依舊強迫自己直視著琉璃,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。
“我知道,涼葉她也喜歡你,而且你們認識更早,相處的時間也更久。”星野泉繼續(xù)說道,語氣帶著一絲苦澀,但更多的是不甘,“我也知道,我可能比不上她在你心里的位置。但是,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。我不想再只是作為一個‘姐姐’或者‘室友’的身份待在你身邊了。我想要的……更多?!?/p>
晚風吹過,帶來一陣短暫的寂靜。琉璃看著星野泉,那雙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,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沉的、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平靜。她并沒有立刻回答,只是靜靜地回望著星野泉,仿佛在斟酌措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