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(xiàn)如今這一壇子血食進了莊子,你們怕也是能立個大功勞了?”
“……”
“何止?”
楊弓見胡麻錯開了話題,心里領了他的情,只是默默記著,笑著拍了拍自己懷里的這個罐子,道:“今年上頭是有多需要血太歲,我是知道的。”
“照之前的情況下,怕是往更上面交的份例都不夠了呢,我們兄弟倆帶了這一罐子回去,恐怕起碼也有一個能燒得上三炷香了。”
“嘿嘿,那姓鄭的有眼無珠,我倒要瞧瞧,從這之后,他怎么還敢為難我們!”
“……”
“往上面交的份例?”
胡麻聽到了他話里的細節(jié),倒是微微一動:“紅燈娘娘會,還需要往上面交份例?”
“她都已經(jīng)這么大的道行,往上交,又是給誰?”
“……”
但這些話不便細問,只能記下,問清楚了這些,心里倒也松了口氣。
其實之前擔心的,便是楊弓他們立的這個功不夠大,畢竟他們可是為此折了兩個人手,若是功勞不夠大,那交上去了,或是功過相抵,或是功不抵過,自己便也算白忙活了。
而確定了這是份大功,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。
“能幫上忙就好,咱兄弟出來討活路不容易,就缺了這么個機會。”
心里其實明白,這楊弓說到底,運氣竟也是很好。
按他早先的計劃,也不過是去搶些白食青食,這一罐子血太歲可是極為難得,而這種的,就屬于是只有他這種敢想想干的人才會有的運氣了。
當然,現(xiàn)在只能恭喜人家,可如果真按一開始的打算,他怕是也立不了這份功勞,不過也同樣的,大概也不會死了這兩個兄弟。
“不錯,都是一個腦袋,憑什么別人吃香喝辣?”
楊弓更是覺得胡麻這話愛聽,沉聲道:“咱們兄弟,互相照應,總不會差了別人去?!?/p>
正說著,外面李娃子敲門:“飯做好啦!”
胡麻便邀請了楊弓和沈棒子出來吃飯,卻見院子里已經(jīng)擺下了一個方桌,上面放著一大碗青食,一盤子豬頭肉,餾的熱氣騰騰的饅頭,還有炒的幾樣菜蔬,甚至還提了一壇子酒。
但莊子里面的伙計,倒是一個也不見,向著遠處一瞅,才頓時有了種哭笑不得的感覺。
如今這莊子里的人,見胡麻去了一夜,天亮卻帶了這么幾個人回來,也不知那罐子里是什么,這么神神秘秘的,所以滿腹心神……
都在胡麻捎回來的那個黃毛丫頭身上。
一時對胡麻和楊弓幾人做了什么都不在意了,倒是李娃子現(xiàn)在有種圣人般的清心寡欲,瞧著那些人往窗邊湊的模樣,只覺得好笑:“女人有什么好看,你們都不擔心麻子哥沒飯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