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被搬運之人,也要求極高。
兵馬不是死物,搬運起來艱難,需要數(shù)萬大軍,令行禁止,讓做什么,便做什么。
縱是有人擅長這種手段,那又哪里找來這種敢冒險的,交出這些兵馬?
如今上京城外,戰(zhàn)陣方起,尚完全無法對上京城內(nèi)的諸人造成威脅,但這異常之處,卻已使得國師心間越想越是不妙。
忽然之間,察覺到了什么,冷冷的目光掃去,便看到了在他面前,盤膝而坐,手捏天地不動印的胡麻,已放下了捏印之手,眼睛緩緩睜開。
仿佛他也是被城外的動靜驚醒了一般,正自轉(zhuǎn)頭看去,面帶微笑,道:“奇怪?!?/p>
“國師,我好似聽到了外面有人來接我?”
“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國師面上雖然平淡,但心間緊迫,無以言說,每一分每一息工夫都極端難熬,只是為了等胡麻醒來。
但如今忽然見到了他醒來,心里居然沒有那種終于可以繼續(xù)召喚十二鬼壇的喜悅,反而是心間不妙之感愈發(fā)地沉重,驟然看向了他,喝道:“你究竟做了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殺……”
而在此時的上京城外,二鍋頭一聲令下,眾兵馬與轉(zhuǎn)生者,便已紛紛涌向前來。
這群轉(zhuǎn)生者被攔在了城外,用盡計謀,也無法進入城中,早已惱怒了,這會子好容易有了大軍助陣,便毫不遲疑,紛紛借了大軍的兵兇之氣出手。
照理說,在這等兇悍軍陣之中,很多術(shù)法都已無用,也就守歲人可以靠了自身悍勇氣血,偶爾還能夠使出幾個絕活來。
但這群轉(zhuǎn)生者,卻有不少已經(jīng)上了橋,起碼也達到了非人之境。
到了非人之境,便有了手段,能夠在這軍中亂戰(zhàn)之間,一樣使出自己的術(shù)法。
于是,各種法門,紛呈競現(xiàn)。
有早先出過手的瘦長身影,再度雙臂一振,口中念咒,召出了漫天烏云,喚出了天兵天將,滾滾蕩蕩,呼呼喇喇向前卷了過來。
此前保糧軍未至之時,他召出了天兵天將,上京城守備大軍可以滿不在乎,但如今真中有假,假中有真,與保糧軍一起沖了過來,效果便又不一樣了。
明晃晃的金甲耀眼,銀燦燦刀兵劈到了眼前,誰有工夫去分真假?
這一下子,便軍陣稍亂,而保糧軍則緊隨其后沖了過來,一上手,便占了便宜。
再看后面,另外一人也再度祭起了妖刀,分明是一把刀,卻在他手里活潑跳動,兇戾莫名,身形穿插在刀兵縫隙之間,只尋著上京城守備大軍的頭目統(tǒng)領們來殺,防不勝防。
混亂之間,更有吞云吐霧者,爭奇斗寶者,亂作了一團。
“擒賊先擒王!”
而在這一片混亂之中,也早有人反應了過來,上京城守備兵多,但卻都得了嚴令,只許護城,不許冒然出動,這會子自然在攻勢上面吃虧。
那么多的轉(zhuǎn)生邪祟混跡其中,更讓人眼花繚亂,上京一方,只想著快些穩(wěn)定局勢,軍陣里面,便頓時有不少能人,越陣殺了出來。
眼睛里面,只是盯著二鍋頭,知道他才是關(guān)鍵,同時搶到了他的身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