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晚一只腳剛跨進門檻,就見一位長相斯文俊秀的青年快步迎上來。青年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藍布褂子,袖口仔細挽到小臂,露出干凈的手腕,鼻梁上架著一副半舊的黑框眼鏡,鏡片后的眼睛透著幾分斯文氣。腦海中很快浮現(xiàn)出關(guān)于這位青年的記憶,他不是別人,正是自己的對象——周知越。
也是昨晚悄悄密謀的三人中其中之一。
看見周知越的第一眼,江晚晚就從他眼中看出對自己并無多少愛意,反而眼中充斥著欲望野心。
江晚晚看著他迎上來,看著他對自己依舊擺出那副斯斯文文的樣子,并未拆穿他。而是模樣冷淡地略過他坐在了廳堂內(nèi)的一把椅子上。
周知越很是詫異,回想以往來,每次江晚晚瞧見他不是直接黏上來,趕都趕不走那種,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冷然。
一時間,他還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“說吧,你今天這么早過來是為了什么事?”江晚晚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塊石子投進平靜的水里,瞬間打破了剛才的溫和氛圍。她抬眼看向周知越,眼神里沒了半分柔弱,反倒帶著幾分審視,看得周知越心里一緊。
她可不相信周知越一大早過來只是單純找自己沒有任何其它事情,畢竟昨晚他才和其他倆人偷偷密謀。
剛聽到周知越上門的第一時間,她就猜到估計是和昨晚他們在一起密謀有關(guān)。
聽到江晚晚詢問,周知越不知怎么心一緊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:“我……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啊?!?/p>
他強裝鎮(zhèn)定,試圖維持住臉上的溫和,可聲音卻不自覺地有些發(fā)緊,眼神也下意識錯開江晚晚的目光。
良久沒聽到聲音他想再說點什么打破僵局,比如重復(fù)“真的就是來看看你”,或者找個“隊里還有事要忙”的借口趕緊走,可話到嘴邊,又被江晚晚那平靜的目光堵了回去。他突然意識到,剛才那些牽強的理由,在這無聲的對峙里,只會顯得更可笑。
“你……”他終于忍不住開了口,聲音比剛才更緊,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音,剛說了一個字,又不知道該往下接什么,只能尷尬地閉了嘴,眼神慌亂地往堂屋門口瞟,像是在盼著有人出來打圓場。
而江晚晚就那樣看著他,既沒催,也沒追問,指尖偶爾輕輕摩挲著衣角,姿態(tài)放松得像在看一場早已知道結(jié)局的戲。她清楚,這沉默比任何追問都更有力量——能讓周知越的慌亂暴露得更徹底,也能讓他心里的那點算計,在無措中慢慢顯形。
又過了片刻,周知越像是終于受不了這壓抑的沉默,猛地抬起頭,直視著江晚晚那雙冷淡的雙眼,“是,我今天過來是有點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。江晚晚,咱倆分手吧!”
江晚晚還坐在那沒啥動作,右腳剛跨進門檻的梁秋萍臉上的笑意頓時僵硬在那,她端著碗的手頓在半空。
啥,她沒聽錯吧,周知越要跟晚晚分手!
“啥!你再說一遍?你……要跟晚晚分手?”梁秋萍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不敢置信的尖銳,連握著碗的指節(jié)都泛了白。
周知越看見站在門口處的梁秋萍,身體瞬間僵住,像被釘在了原地,面對梁秋萍的質(zhì)問他深吸一口氣,強行穩(wěn)住心神后才緩緩開口道:“嬸子。。。。。。我這也是沒辦法?!?/p>
“沒辦法?什么沒辦法能讓你把好好的親事說斷就斷?”梁秋萍不依不饒,“你倒是說說,是晚晚哪里做得不好,還是咱江家虧待你了?”
梁秋萍走進來將碗放到桌上,隨后一步一步逼近周知越,臉色每走一步就黑一分,“你今天要是不講出個好歹來,休想走出江家的門!”
周知越被問得臉色一白,眼神下意識躲閃,不敢直視梁秋萍的眼睛,手指緊緊攥著衣角,聲音也變得有些發(fā)虛:“江嬸,您……您別誤會,我不是故意要提分手的,實在是……實在是有難處?!?/p>
“那你倒是說說有啥難處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