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發(fā)出了噩夢深處傳來一般的吼聲,左沖右突,拼命想要找到胡麻,一時間整個村子如同地震,就連胡麻也不得不暫停了枷咒符紙的焚燒,伸手護住了蠟燭。
但也在這稍稍一停之時,他也忽地感應到了什么,略略抬頭,看向了村子外面,臉上露出了略略的感慨與嘆惜。
……
……
“他……他真的可以嗎?”
而此時的絕戶村子外面,相隔一地之地,當胡麻對付起了這個東西,外面的人這心里,也是時刻提心吊膽。
留在了外面的二爺與老羊皮大爺,不知里面發(fā)生了什么,卻也能夠感覺到那個地方,仿佛變成了地獄陰府,聲聲厲鬼哭嚎之聲,源源不斷地涌入了自己耳中,幾乎感覺不到胡麻存在。
這很難不讓人擔心胡麻這是一進村子里,便被厲鬼給吃掉了。但想到了剛剛胡麻進村子時,展露的那一手絕活,又覺得胡麻不會這么容易吃虧。
只能強自按捺住心里的擔憂,紛紛得讓人燒香,燒紙,又回村子里去去供品。
漸漸地,一束束香,在村子外面燒了起來。
帶過來的青壯,也已經漸漸地分開,繞了這絕戶村子,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圈。香上的煙氣,開始裊裊上浮,被神秘的氣息吸引,直向村子飄去。
都不用人教,在燒起了香來時,便有村子里的人,開始向了村子里的人說著話,畢竟十年前,這還是一個正常的村子,與周圍村寨也有婚喪嫁娶的往來,都有熟人甚至血脈聯(lián)系的:
“三姑,你們村子命不好,為了一口吃的,便斷送了全村人性命……”
“四叔哎,人死莫流連,死人留在活人的世界也遭罪,今天趁著走鬼婆婆的孫子過來幫忙,便解脫了吧……”
“……”
聲音并不大,條理也不甚分明,只是想到了什么說什么,但卻有一種最為樸素的東西在里面。
這世界是活人的,死人不該留在這里。
往最深處說,這便是規(guī)矩,生死兩隔,陰陽二分。
……
……
“都說鎮(zhèn)祟胡家是走鬼門道的祖宗,但我怎么感覺,他們反而是鎮(zhèn)祟胡家的師傅呢……”
但當外面那些人供香,燒紙的煙氣,緩緩地從外面飄了進來時,本是伸手護住了燭火的胡麻,心里卻也微微一松,慢慢放開了手。
不用護著這燭火了,但燭火居然燒得更穩(wěn),更旺,外面那些煙香之氣,入了自己壇中,使得自己這一個法壇,多了一些神秘而厚重的東西。
燭火不用護著,也能更好地遮住自己,甚至以燭,燒出枷咒符紙引出來的鐵鏈,都比之前粗壯許多,一根一根,猶如粗壯藤蔓一般,飛快地纏到了那位老族公的身上。
能夠明白這變化是怎么來的,心里倒是輕輕地嘆息了起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