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地上京,祖祠之中,那位守祠老人,眼睜睜看著,孟家祠堂,由滿堂燈火,居然在一盞一盞的消失,隱約可以聽見,那祠堂里,滿滿都是哭聲,似乎舍不得離開這里。
他也嘴唇微動,看向了只有一盞燈亮著的胡家祠堂,低低道:“白家姐姐,這事……這事也是你能想得到的?”
胡家祠堂里,婆婆的時間,良久才響了起來,聽著仿佛滿滿都是悲傷:“此時的孟家,便與二十年前的胡家,又有何區(qū)別?”
“孟家只想害人,就沒想過,我胡家門里也有爭氣的,會報了這仇?”
“……”
守祠人語塞:“但畢竟為了石亭……”
“你們商量這石亭之事的時候,便該想到讓孟家人莫欺我胡家太甚?!?/p>
胡家祠堂里面,婆婆的聲音顯得從未有過的堅定:“我回來時,跟我孫兒說了要活著,要學(xué)本事,要報仇,但是……”
“惟獨沒囑咐他所謂的石亭什么的!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走,我們也進老陰山!”
望見了陰災(zāi)入宅,四姓主事再神通廣大,這會子也一顆心像是浸入了冰冷的井水,怒聲中,便要往老陰山去,這一次,卻是非找著胡家的人,問個明白了。
但卻也在他們將要動身時,卻忽然聽到,身邊居然有人笑道:“幾位貴人老爺,放著滿塘荷花不看,卻是如此焦忙,不知所為何事呀?”
這四姓主事,奇異轉(zhuǎn)身,便看到了說話的,是一個在路邊挑著卦旗之人。
他形容潦倒,布袍臟亂,像是個走街串巷,給人算命的。
只是這等江湖之人,見著了不怒自威的四姓主事,居然也只嘻嘻笑著,渾無拘謹。
倒是四姓主事,在看到了他的一刻,先是微微皺眉,旋即便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后,這挑了卦旗的人,身后背著一個木頭架子,而在架子之上,卻又蒙了一塊紅布。
從紅布下面生出來的凸起狀看,仿佛下面是供著一個神像,有風(fēng)吹起了紅布一角,隱約見是一塊木頭雕像。
四姓主事臉色頓時變了,惶急之色也都忙忙地收起,緩緩抬手,向這人,或者說,是向他身后背著的木頭雕像,緩緩施了一禮。
低聲道:“莫非是事情太大,國師也終于舍得現(xiàn)身了?”
那算命先生笑嘻嘻的,臉上沒有一點驚色,笑道:“愿者上鉤而已,又談何大不大的?”
胡孟一門
“上路吧!”
確定大事已成,胡麻便也放下了心來。
他按著崔麻姑腦袋的手掌,微微一重,剎那之間,崔麻姑身后的橋之虛影,便已忽地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