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?!?/p>
見她們擔心,胡麻卻只是擺了擺手,低聲道:“這一趟上京之行,肯定是要去的?!?/p>
“我便是使不了守歲一門里的高明功夫,但四炷道行養(yǎng)了回來,這一身本事,想也足以應付麻煩。”
自己手里還有鎮(zhèn)祟府,同樣可保安危,只是不必跟她們說了。
另外就是,無論是那大羅法教的態(tài)度,還是這女兒紅,也讓他心里生出了一種急迫感,為了解決這急迫感,便一定要去上京,見著婆婆,問清楚了曾經的事再講。
相比起來,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。
見胡麻自有主意,眾人便也不勸。
就在這里,生火造飯,煮了些東西吃了,熬過一夜之后,便重整旗鼓,套上牲口趕路。
扶棺而行,轆轆往北。
余下幾天時間里,倒是清靜,這一路上,有妙善仙姑上下打點,安排,他們行程倒也妥當,而真遇著了什么邪祟,或是匪徒,潰兵,周四小姐這一出手,也足以解決。
胡麻則是老實待在車上,好生休養(yǎng)了幾日,緩慢行功,漸漸地,前三炷道行,也慢慢恢復了過來,只是沒了紫氣。
曾經已經煉成了紫色的道行,竟仿佛隨著他之前那次散功,消失不見了。
也不知再次拿到紫太歲后,能不能補回來。
至于大威天公將軍法相,他也在行功內視之時,看過一眼,能夠清晰感覺到其存在,卻不敢過分接觸,尤其是,就連本命靈廟,也仿佛隨著大威天公將軍法相,一并被釘住了。
那一顆釘子,倒像是一下子把自己轉生者的身份,徹底剝離了一般。
這種感覺倒很復雜,守歲人一直相信自己身上的本事,這大威天公將軍法相,也是胡麻一直勤奮修煉來的,如今倒有了剝離之意。
心情哪怕再復雜,胡麻也有一種不甘,只想著,能夠再將這一身本事,拿回到自己身上,甚至,得是切切實實回到自己身上,誰也碰不得才好。
如是走了幾日,已是難得的順暢,早先妙善仙姑說這兵荒馬亂之語,倒當真不假。
如今正是天命現(xiàn)世,各路草頭王紛爭并起,爭奪天下的時候,這一路上走來,已不知遇上了幾回小股兵馬交鋒,百姓流離失所,眼中見得悲慘之事甚多。
但眾人知道胡麻身上有傷,又有事在身,便也一路只尋安全路,再加上妙善安排了伶俐伙計在前探路,躲過了不少麻煩。
卻在這一日,車馬忽然停了下來,遠遠看去,便見路上倒了一層厚厚的藥渣。
一條土路,皆被掩住,拉車的牲口到了這藥渣之前,便仿佛感覺到了什么,左掙右擺,不肯踩了上去。
眾人心道不妙,便皆下了車來看。
老算盤從驢背上跳下來,瞅了一眼,便臉色唏噓,道:“繞路吧?!?/p>
“前面怕是有瘟氣哩!”
“鄉(xiāng)里人家,會在熬藥之后,將藥渣倒在那南來北往的路上,由行人將病氣帶走,自家人也就會好了,看著這么多藥渣鋪著,且瞧著不少是新鮮的,怕不得是病了一個村子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