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嘶!哎呦!快他媽去找塊兒干凈的布來!”
蔡大輝的腿肚子還在冒血,站都站不起來,只能坐在地上滿頭冷汗,吸著涼氣對媳婦吼道。
他媳婦不敢怠慢,剛才差點以為蔡大輝死了呢,嚇得手腳都有些發(fā)麻,聽他一罵人,反倒踏實下來。
能罵人應該就死不了唄!
于是趕緊跑回屋里,翻箱倒柜,掏出一團新的棉花和一塊布料,猶豫了一下,拿剪刀剪下來一條,然后剛要往出走,想了想,又在柜子里一頓掏,找出大坨發(fā)黃的舊棉花,把那新棉花又放了回去。
然后才跑了出去,蔡大輝的血都快流干了,終于是看見媳婦拿著布條子出來,氣得破口大罵:
“你他媽的,還進屋睡了一覺咋地?”
女人也不敢吱聲,蹲在地上扯開棉花,按在蔡大輝血淋淋的傷口上,然后抖摟開布條子,三下兩下纏上,快纏到頭時扯開一個分叉,把其中一股掉頭綁緊,然后系了個蝴蝶結(jié)的活扣。
不過她怕蔡大輝疼,沒敢太使勁兒綁,這就導致壓迫止血的效果并不咋好,再加上棉花吸水,不大一會兒,那團發(fā)黃的棉花就變成了血紅色。
蔡大輝皺著眉頭,他感覺這腿都有點兒疼得麻木了,被他媳婦扶著,強撐著站了起來。
“走,上衛(wèi)生所!”
蔡大輝媳婦說道,鎮(zhèn)里沒有醫(yī)院,只有小一號的衛(wèi)生所,簡單的縫針包扎還是能整的。
“去你大爺?shù)模蟼€雞毛的衛(wèi)生所!”
蔡大輝氣急敗壞的罵道。
“扶我回屋,綁這個玩意兒也不行,你去找?guī)讉€人,上縣里醫(yī)院!”
蔡大輝媳婦被罵的腦子已經(jīng)不咋轉(zhuǎn)了,只好扶著他先回屋坐下,然后跑回娘家去叫人。
好在她家離得不遠,很快就把家里兩個哥都叫來了。
“大輝這咋整的?”
蔡大輝的大舅子和小舅子,聽到消息后比他媳婦跑得還快,沖進來問道。
“狗咬的!”
蔡大輝咬著后槽牙一邊吸著涼氣一邊說道。
“啥玩意兒?狗咬的?唉呀媽呀,那不得有狂犬病???”
小舅子忍不住往后退了退,馬上反應過來,一臉尬笑地說道:
“不過也不一定有哈,那啥,姐夫我背你!”
這一大家子人里頭,蔡大輝是工作單位最好的,國營飯店不光工資挺高的,油水更是多。
雖然只是鎮(zhèn)里的,跟縣城比不了,但是他們都沒少跟著撈好處。
尤其是這兩年,他們比別人家吃的可是好太多了。
所以蔡大輝才敢隨便指使著大舅子和小舅子,他們也聽話得很。
小舅子歲數(shù)小,平時沉迷于練功夫,也不正經(jīng)干點啥,他們總想讓蔡大輝給他安排個工作,蔡大輝也確實能辦,準備年后就讓他去飯店上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