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,這話確實離奇,哪怕說了出去,也沒人信了?!?/p>
“……”
“那……”
聽著他的話,問事大堂官都不由得有些心驚:“那胡家,圖了什么?”
“當然是因為,胡家人覺得自己擋得住這災?!?/p>
孟家大少爺孟思量道:“所以,他想用這種方法,拖死孟家?!?/p>
“這次的事情,說到底,不是孟家在算計胡家,而是胡家在逼著孟家賭命?!?/p>
“……”
幾位大堂官都明顯遲疑了起來,就連他們聽著,也覺得離譜。
孟思量心思重,所以平時他的話,都不太敢輕信,但是這會子的他,卻又明顯與其他時候不同,竟下意識覺得他說的可能是真的。
而且,他此時也有些怪,平時被責備幾句,遇著點什么事,就愛委屈眼紅,甚至落淚的他,如今居然一直在笑,只是因為那臉上鮮血的緣故,這笑卻看著愈發(fā)地瘆人了……
他甚至聲音里都帶了笑聲:“幾位叔伯長輩,我已經(jīng)承認,這一次是我被胡家人徹底算進來了?!?/p>
“其實我也很想懊悔、痛哭,求幾位長輩的心軟,但我哭不出來,我其實天生就不會哭,每一次哭都是裝的,我只是不愛吃虧,每次一吃了虧,都要氣得睡不著覺?!?/p>
“再者,如今也沒有讓我去裝著那懊悔痛哭的時間了,所以我便直說了?!?/p>
“胡家是早做了安排,要借塘神來擋災,他能借來這天下的香火,是他的本事?!?/p>
“但他覺得在老陰山那幾個村寨塘子里喚醒幾個所謂的香火陰靈,就可以擋這洞子里出來的災,那就是他的見識不夠了?!?/p>
“曾經(jīng),便是祖壇在此時,也擋不住這些災,更何況是現(xiàn)在呢?”
“況且,真看到了這些塘神出世,賺來了香火,坐不住的也不只是我們孟家,其他幾姓,怕是同樣不樂意見到?!?/p>
“……”
聽著他的話,便連那一身白袍的捉刀大堂官,聲音也微寨:“事已至此,他們不樂意又能如何?”
“你難道沒聽耳報神講,這滿天下都在祭山?”
“這等強借香火之法,若在平時,早就被十姓阻止,但如今,哪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?”
“……”
“十姓不阻止,是因為他們石亭不能缺了胡家?!?/p>
孟思量直挺挺地坐著,鮮血已經(jīng)流進了脖子里,道:“但石亭也不敢缺了孟家,只要老祖宗還在一日,便沒有人敢把孟家逼到死路上,所以,這就是孟家人僅剩的機會了……”
“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