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天來到廣場北面青云宗的主擂臺處,卻見那座擂臺之上早已空無一人,想來此處的比試已然結(jié)束。
他目光在周圍掃視一圈,很快便發(fā)現(xiàn)在不遠(yuǎn)處的一片空地上,青云宗的一眾人正聚集在那里。
為首的正是那位先前見過的張姓筑基修士,此刻他正對著身前站立的三名年輕修士說著些什么。
“那三人應(yīng)該就是這次比試中,獲得青云宗招收資格的修士了。”云天心中暗忖。
他沒有立刻上前,而是耐心等待著,直到看見那三名修士面帶喜色地向張長老行禮告辭后,方才邁步走了過去。
“小友,我見你很早就在一邊旁觀,不知有何意圖?”張長老的目光落在云天身上,語氣雖然輕緩,卻自有一股令人心頭發(fā)寒的威嚴(yán)。
云天連忙上前,恭敬地拱手作禮:“晚輩是特來請求入宗的?!?/p>
話音落下,他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枚放置已久的“升仙令”,雙手恭敬地奉上。
“哦?”張長老輕吟一聲,目光中露出一絲訝異,他伸出單手,接過了那枚令牌,開始仔細(xì)地端詳起來。
片刻之后,張長老微微頷首,臉上露出一絲笑意,輕撫著頜下白須,語氣也明顯和善了許多:“不錯,此令牌確是本宗當(dāng)年發(fā)放的升仙令。不知小友是哪家修仙家族的弟子?”
云天聽到老者確認(rèn)了升仙令的真?zhèn)?,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,臉上也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。
可當(dāng)聽到對方緊接著詢問自己是哪個家族的弟子時,他心頭猛地一緊,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總不能直接說是自己殺人奪寶,冒名頂替吧。
略作思忖,云天還是決定半真半假地回道:“不敢隱瞞前輩,此枚升仙令,乃是晚輩無意中撿到的?!?/p>
“撿的?”張長老聞言,眉頭微微一挑,臉上露出了幾分狐疑之色。
就連他身后站著的那兩名青云宗弟子,也是面面相覷,眼神中帶著幾分荒唐與不信。
云天見三人這般神情,也只能硬著頭皮,繼續(xù)解釋道:“晚輩在還是凡人之時,曾上山采藥,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一名修士墜于崖底。晚輩下到崖底查看,發(fā)現(xiàn)那名修士早已沒了生機(jī),便將其好生掩埋了。這枚令牌,便是從他的儲物袋中發(fā)現(xiàn)的。晚輩也是因此人所留的一些典籍和靈石,才僥幸踏上了仙途。至于此令牌便是升仙令,也是今日剛剛才得知的。”
張長老聽完云天的這番敘述,沉吟了片刻,覺得此子所言雖然聽起來有些離奇,但前后倒也并無明顯破綻,便緩緩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嗯,無妨。既然是你交上的升仙令,我青云宗便會信守承諾,收你入宗。這也算是你自身的一番造化了?!?/p>
“報上名來吧。”
云天聞言,心中頓時大喜過望,連忙再次拱手,深深一揖,答謝道:“多謝前輩成全!晚輩云天,見過張長老,見過兩位師兄?!?/p>
那青云宗的三人見眼前這少年不僅生得眉清目秀,言談舉止也頗為得體,不失禮數(shù),心中都生出了幾分好感。
尤其是那兩名青云宗的弟子,更是客氣地抱拳還了一禮。
張長老滿意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將那枚升仙令收入袖袍之中,隨即對云天囑咐道:“云天,你先回去準(zhǔn)備一番,明早辰時,到坊市入口處集合,隨我等一同返回宗門?!?/p>
“是,弟子遵命,弟子先行告退?!痹铺煸俅喂Ь吹厥┝艘欢Y,這才轉(zhuǎn)身離開了此地。
云天見廣場之上,尚有兩處擂臺附近依舊聚集著不少人群,顯然比試還未完全結(jié)束。
但他此刻已然獲得了加入青云宗的資格,這些熱鬧,也便與他無甚關(guān)系了,遂沒有再上前觀看。
回到自己下榻的房間,云天在桌旁坐下,仔細(xì)回想了一遍方才與青云宗那位張長老之間的對話,確認(rèn)并無不妥之處后,一顆心才算徹底安穩(wěn)下來。
旋即,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先前被陳玉緊緊擁抱的那一幕,心跳竟不自覺地再次加快了幾分,臉頰也微微有些發(fā)燙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將心境平復(fù)下來。
想到與陳玉這兩年多來相依為命的點(diǎn)點(diǎn)滴滴,以及她那句帶著哽咽的“后會有期”,云天心中再次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與悵然,輕輕地嘆了口氣。
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陳玉先前塞給他的那枚玉簡,將其輕輕貼在自己的額前,神識沉入其中,開始細(xì)細(xì)閱覽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