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詠珊落班一天一身新衣服,祝晴的恤衫就洗到褪色!”
“居然有人可以拒絕城城的演唱會門票……”
在這個彼此熟稔的團隊里,唯獨祝晴像個謎。
新調(diào)來的梁奇凱聽同事們說笑,目光不自覺追隨她挺直的身影。
冷面小女警連煲電話粥都這么不近人情嗎?
“你說,我在聽?!弊G缫恢皇治罩捦玻硪恢皇终韯偛艓нM莫sir辦公室的資料。
“我剛到家,三點鐘方向的大樹上有人扛著長焦鏡頭。”盛家少爺仔冷靜的小奶音順著電話線傳來,“我從望遠鏡里看見的。”
從前盛老先生還在,凡事能護盛放一個周全。
但現(xiàn)在,人已經(jīng)走了,早在白骨案立案當天,就有狗仔混入盛家,視線緊緊鎖定三樓兒童房的方向,想必當時就已經(jīng)猜測到端倪。
“你怕不怕?”祝晴低頭翻開資料夾。
“我用彈弓彈他?!彪娫捘穷^傳來皮筋繃緊的聲音,盛放有些不甘心,“距離太遠,彈射不過去?!?/p>
祝晴將電話聽筒夾在耳畔:“讓大人趕走狗仔?!?/p>
“瑪麗莎和保鏢?打份工而已啦,很敷衍的?!笔⒎攀拦实?。
菲傭瑪麗莎照顧飲食起居,保鏢負責人身安全,偌大一個盛家,小少爺想找人說說話,竟只能想到警署的ada。
“那你可以去找——”
忽然,祝晴注意到資料夾里透著淡淡的氣味,同時話語停頓。
她不知道讓小孩去找誰幫忙,如今盛家能做主的,就只有自顧不暇的盛二小姐。
“爹地媽咪?”少爺仔接著她的話繼續(xù)往下說,“他們死了,保護不了我。”
祝晴沉默片刻。
大家都默契地瞞著盛放,可聰明小孩早從他們閃爍的言辭中拼湊出真相。
“無所謂?!彼砂桶偷匕参咳?,“反正不是所有父母都會保護小孩?!?/p>
“你的父母會保護你嗎?”
“父母?我住在福利院?!?/p>
梁奇凱靜靜注視這一幕。
什么樣的人,能在談及這樣的事實時,平靜得像是討論日常。
“電視上有演,福利院住著很多小孩。”少爺仔好奇地追問,“好像叫……孤兒嗎?”
祝晴翻開資料夾。
當時司機緊急剎車,她幫忙撿起散落的紙張病歷,或許有什么不小心混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