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一人開口,正是觀山祝家的祝有琴,他披散了大半頭發(fā),只用一根木簪束住,年齡看起來倒是眾人里面最大的,淡淡開口:
“早些時候,我家便已察覺了這些邪祟又開始冒頭,只想將其鏟除,倒是如今才知道胡家人深謀遠慮,早有安排,說不定,定能將他們一舉根除了?!?/p>
眾人聞言,便皆拊掌而笑,道:“正是如此?!?/p>
“早先還都說,胡家這二十年來,只顧著躲清靜,如今聽了國師所言,才知道胡家反而是最辛苦的,二十年前,便是胡家立了大功,讓那些邪祟銷聲匿跡,如今更是拔了頭籌?!?/p>
人人恭維,滿面是笑,氣氛好得緊,但胡麻只是靜靜坐著,掃了白葡萄酒小姐一眼。
便見她仍只是不動聲色,懷里抱著白貓,似乎全未聽見。
至于她所說要讓自己看的東西,也一時瞧不見,但又不好找了機會去問。
這時候,便又有人說笑聲響起來,看了過去,便見是周家四姑娘,更遠處還有一位穿著破爛的枯瘦男子,沉默無聲地跟著。
才知道周家四姑娘到底還是被周家人請回了家里,又接到了知壽館的帖子,過來赴約,只是沒想到,早上才剛分別,又在這里見著了胡麻。
落座之后,才又有人向了知壽館小東家道:“你說有些新奇玩意兒要請我們瞧,如今難得都湊了過來,連著胡家世兄也來了,不緊著拿出來,又要等到何時?”
生死人,肉白骨
聽得此言,人人心動,胡麻也聽了出來,這場子茶會,倒是那知壽館小東家邀起來的,還有個看什么新奇玩意兒的名義。
心情微動間,便也將目光投了過去,便聽那知壽館的小東家笑道:“何必心急,等天黑如何?”
旁邊的趙三義早忍不住了,向來只有他給別人表演絕活的份,今天倒被吊起了胃口。
肩頭撞了陳阿寶一下,眼神示意,陳阿寶抬頭就將嘴里的葡萄皮吐了出來。
趙三義忙給她接住了,放在了盤里。
然后陳阿寶便腮幫子一鼓,一口黑氣向了空中吹去。
只聽得嗚嗚作響,這股子黑氣愈發(fā)膨脹,飄散了開來,但居然仍是漆黑一片,轉(zhuǎn)瞬之間,便已遮住了整個園子,如今分明是晌午時候,但天色卻是直接暗了下來,如同深更半夜。
不遠處,早有仆人嚇著了,以為鬧了鬼,驚慌失措的亂跑。
那知壽館小東家已經(jīng)沉了臉,向遠處喝道:“沒規(guī)矩的東西,還不掌燈?!?/p>
這時仆人才明白過來,慌忙去點燈。
趙三義一見,知道來活了,笑道:“何必如此麻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