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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子龍重排五虎將武藝 劉禪偶獲青釭劍（第2頁）

他俯身欲凈手，水面晃動間，先映出一張溝壑縱橫的臉，白發(fā)如霜雪覆頂，眼角的皺紋里似藏著半生風(fēng)霜。

更深的漣漪蕩開，水底竟浮現(xiàn)出長坂坡的煙塵：

年輕的自己身披白袍，騎著照夜玉獅子，懷裹襁褓中的阿斗，在曹操千軍萬馬中沖突。

身后是阿斗微弱的啼哭，眼前是如林的戈戟，槍尖挑落的，是敵軍的頭盔，也是生死一線的危機。

水波一晃，畫面又換了漢水岸邊——他單槍匹馬立于橋頭，背后是黃忠?guī)а膽?zhàn)袍，腳下的河水被殘陽與鮮血染得通紅，眼神銳利如電，似能刺穿所有來犯之?dāng)场?/p>

水面復(fù)歸平靜，倒影里只余暮年衰顏。趙云雙手猛地從水中抽出，帶起的水珠濺濕了前襟，冰涼的觸感竟渾然不覺。

目光如被無形之線牽引，倏忽射向殿角陰影處——那里竟靜靜立著一座尚未鐫刻名姓的空白牌位！烏木深沉，在跳躍的燭火里泛著幽光，像一個沉默的預(yù)言。

他踉蹌兩步，棗木杖“咚”地敲在青磚上，發(fā)出沉悶的回響。趙云死死盯住那空牌，喉頭滾動著，卻發(fā)不出半點聲音。

香爐里最后一縷青煙裊裊上升，盤旋著，纏繞著，終至消散在梁柱間的高處，如同英雄末路時無聲的嘆息。

他凝立在那里，直到夕陽的最后一線余暉斜斜穿過高窗，正落在那座空牌位上，鍍了一層轉(zhuǎn)瞬即逝的金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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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邊很快隱沒于暮靄，殿內(nèi)的光線愈發(fā)昏暗，只余下燭火跳動的微光。

“趙云老將軍，可還安好？”

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，趙云心頭一震，回身欲拜——來者正是天子劉禪，身著常服，身后只跟著兩名內(nèi)侍，腳步輕緩，生怕驚擾了廟中的寂靜。

劉禪忙上前一步，伸手扶住他：

“老將軍年事已高，身上又有早年箭傷，三載前你卸任要職時，孤已下旨，令你遇朕可不跪，難道將軍忘了？”

趙云仍執(zhí)意躬身，聲音雖輕卻堅定：“君臣之禮，尊卑有序，豈容廢弛？”

劉禪見他如此謙卑忠義，心中動容，連忙穩(wěn)穩(wěn)扶住他的胳膊，又示意左右內(nèi)侍暫退。殿中只剩君臣二人，燭火映著兩人的身影，一老一少，在香煙里顯得格外沉靜。

“朕有一惑，想請老將軍詳解。”劉禪的聲音放得更柔，似怕驚擾了殿中亡靈。

趙云拱手：“陛下但說無妨，老臣若能為陛下分憂，便是上天賜予的福分?！?/p>

“關(guān)云長、張翼德、馬孟起、黃漢升與老將軍，你們五人的武藝，該如何排序？還有魏延、姜維，他們的武藝又當(dāng)如何？”

趙云聞言，輕輕嘆了口氣：

“云長、翼德、孟起、漢升，皆有萬夫不當(dāng)之勇，銳不可當(dāng)，武藝各有千秋，老臣自愧不如，當(dāng)排最末。魏延、姜維皆是當(dāng)世勇將，驍勇善戰(zhàn)，然比起四位將軍，仍稍遜一成?！?/p>

“老將軍這是謙遜了?！?/p>

劉禪搖頭輕笑，“在孤看來，這四人的武藝，未必及得上將軍。”

“陛下贊譽過甚，老臣愧不敢當(dāng)。”趙云連忙擺手，語氣誠懇，“若逼老臣說句實話，便是：云長、翼德、孟起、漢升與微臣，武藝本就各有千秋，實力在伯仲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