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,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的老兵,其戰(zhàn)斗力與未經(jīng)戰(zhàn)火洗禮的新兵,根本不可同日而語。即便從各郡征發(fā)壯丁補充軍隊數(shù)量,可這些新兵缺乏訓練,士氣低落,軍隊的整體質量也難免一落千丈。
由此可見,夷陵之戰(zhàn)的毀滅性打擊,勢必對蜀漢軍隊造成長期而深遠的影響,這支曾經(jīng)有望逐鹿中原的勁旅,已然是元氣大傷,短期內難以恢復往昔的戰(zhàn)力。
軍中將星俱隕,朝堂之上,同樣是一片蕭瑟凋零之景??氨炔芪撼剃?、郭嘉的頭號謀主法正,智謀超群,為劉備奪取益州、漢中屢獻奇策,卻在建安二十五年(220年)亡故,蜀漢失去了一位能在戰(zhàn)略層面與諸葛亮相輔相成的頂級謀士。
另一位極受劉備重用的謀臣黃權,本可在蜀漢的政治舞臺上發(fā)揮更大作用,卻因夷陵之敗,無奈投魏,為曹魏做了嫁衣裳。
冉冉升起的政壇新星,“馬氏五常,白眉最良”的馬良,才思敏捷,善于籌謀,卻在夷陵之戰(zhàn)中不幸殉國,蜀漢的未來政壇,又少了一顆璀璨的新星。
自章武二年起,劉備那位著名的歡喜冤家——長于運籌帷幄的尚書令劉巴,也一病而亡。
甚至連許靖、麋竺這兩位雖無太多實際政務能力,但在士大夫群體中頗具聲望、清談雍容的名士,也沒能熬過這多災多難的一年。(可能是古時候的大瘟疫爆發(fā);例如前幾年的新冠;三國都有人才在那段時間隕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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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風蕭瑟,吹拂著成都的大街小巷,萬木凋零,一片肅殺。遙想建安二十四年,蜀漢人才濟濟,文臣武將各展其能,那番盛況如今想來,恍若隔世。
彼時的蜀漢,仿佛擁有無限的可能,而如今,卻只剩下無盡的失落與迷茫。
三、民困國虛的現(xiàn)實
這些還僅僅是史料中可以直接反映出來的損失。
自劉備入蜀以來,連年征戰(zhàn),先是與劉璋爭奪益州,而后又與曹操在漢中展開激烈廝殺,接著便是發(fā)動襄樊之戰(zhàn),最后又迎來了夷陵之戰(zhàn)。
連綿的戰(zhàn)火,使得軍事開支浩繁無比,蜀漢早已出現(xiàn)了“甲兵不充”的困境。士兵的鎧甲、兵器,軍隊的糧草、輜重,每一項都需要大量的人力、物力和財力來支撐。
夷陵之戰(zhàn),蜀漢不僅損兵折將,更重要的是,多年積攢的軍資也喪失殆盡。大量的糧草被付之一炬,精良的兵器被敵人繳獲,珍貴的物資在潰退中散落四方。要重建軍隊,從頭打造兵器,囤積糧草,其耗費更是不知凡幾。
諸葛亮執(zhí)政之初,“民困國虛”絕非危言聳聽,而是擺在蜀漢君臣面前,無比殘酷的現(xiàn)實。百姓們在沉重的賦稅和徭役下苦苦掙扎,國家的府庫空空如也,蜀漢就像一艘在驚濤駭浪中搖曳的破船,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。
四、南中叛亂的爆發(fā)與東吳的陰影
禍不單行,正當諸葛亮為收拾這滿目瘡痍的河山而焦頭爛額之際,南中地區(qū)——今天的云南、貴州和四川西南部——叛亂驟起?!度龂尽だ罨謧鳌份d:
“先主薨,高定恣睢于越巂,雍闿跋扈于建寧,朱褒反叛于牂牁?!?/p>
高定又作“高定元”,為“越巂叟帥”,“叟”是漢晉時期對西南少數(shù)民族的泛稱;
雍闿則是漢什邡侯雍齒之后,出身漢族豪強;
朱褒系朱提郡(治所在今云南昭通)人,原任牂牁郡(大致在今貴州境內)丞,后領太守,屬于當?shù)卮笮铡?/p>
雍闿的得力助手孟獲,是朱提同鄉(xiāng),同樣為“大姓”。
由此可見,這場叛亂并非傳統(tǒng)印象中簡單的“南蠻作亂”,而是一場由南中地區(qū)漢族與少數(shù)民族豪強共同發(fā)動的全面叛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