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璋的敗兵退守重鎮(zhèn)綿竹(今四川德陽北)后,他又派李嚴、費觀前往據守。李嚴是南陽才子,曾效力于劉表,赤壁之戰(zhàn)后才投奔劉璋,歷任成都令、代理護軍,頗有才干;
而江夏人費觀與劉璋更是親上加親——劉璋的母親是費觀的同族姑母,劉璋還將女兒許配給了他,論親緣,兩人是實打實的姑表兄弟。
可即便如此,這兩人的選擇與吳懿如出一轍。史籍中只用一句簡潔的記載,便勾勒出當時的場景:“嚴、觀率眾降,同拜裨將軍?!?/p>
他們拱手將戰(zhàn)略要地綿竹獻給劉備,自己也順利躋身法正等劉備心腹的行列。
若只看“東州士”的倒戈,即便失去了張松這一內應,劉備平定益州似乎該是順理成章的事。
可現實遠比想象中曲折——從雙方決裂到建安十九年(214)攻下成都,劉備足足花了一年多的時間,只因他遭遇了另一股力量的頑強抵抗:那些一心保衛(wèi)家鄉(xiāng)的益州土著士人。
雒城(今四川廣漢)之戰(zhàn),便是這場抵抗的縮影。
這里是成都前方的最后一道防線,守將是劉璋的兒子劉循,以及益州老將張任。兩人抱著必死的決心,誓要與雒城共存亡。
建安十八年(213)六月,劉備率領三四萬大軍將雒城團團圍住,可這座小城卻成了他的“絞肉機”——久攻不下的僵局持續(xù)數月,就連劉備麾下的重要謀士龐統(tǒng),也在攻城時中流箭身亡。
痛失良才又戰(zhàn)事膠著,劉備不得不做出一個冒險的決定:下令讓諸葛亮從荊州率兵入蜀增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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諸葛亮接到命令后,留下關羽獨自鎮(zhèn)守荊州,自己則率領張飛、趙云兩位大將及數萬士兵,逆江西上馳援益州。這步棋的風險顯而易見:
東吳對荊州早已虎視眈眈,劉備當初入蜀時,在荊州布下猛將精兵,既是為了抵御曹操,更是為了防備孫權。
如今將荊州主力幾乎盡數調入四川,只留大將關羽一人鎮(zhèn)守,無異于將荊州置于危墻之下——日后關羽“失荊州”“走麥城”的悲劇伏筆,在此時便已悄然埋下。
援軍抵達后,劉備的底氣終于足了起來。他一面加緊攻城,一面派法正給劉璋寫了一封勸降信。
信中,法正一面聲稱自己“不負圣德”,一面替劉備辯解“實無薄意”,最后點明現實:益州三分之二的土地已歸劉備所有,投降才是劉璋唯一的出路。
可劉璋收到信后,始終未作回應,戰(zhàn)爭只能繼續(xù)。
建安十九年(214)四月,雒城終于支撐不住,被劉備大軍攻破。劉璋麾下大將張任被俘,與那些輕易投降的“東州士”不同,他面對劉備的勸降,始終鐵骨錚錚,留下一句“老臣終不復事二主矣”,最終慷慨赴死。
攻克雒城后,劉備率領得勝之師,與諸葛亮、張飛、趙云的援軍會合,浩浩蕩蕩地包圍了成都。此時的成都,作為劉璋經營多年的大本營,仍有三萬精兵駐守,糧草儲備足以支撐一年,單從實力來看,本可再堅守許久。
可誰也沒想到,僅僅幾十天后,劉璋便打開城門,獻城投降。
其中的關鍵,正如《三國志·馬超傳》中所記載的那樣:“(馬)超兵徑到(成都)城下,城中震怖,璋即稽首?!?/p>
馬超軍隊的到來,徹底擊垮了成都軍民的心理防線,也為這場持續(xù)一年多的益州之戰(zhàn),畫上了最終的句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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