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踏入泥濘,原本遍布的尸體也只剩下稀稀兩兩,長達(dá)三月的大雨也終于要迎來了終結(jié)。
恍惚入夜,月以高懸。
難得的休息時間,阿土抬頭看向星空,透過這無法理解的透明薄膜,他看見了銀星點點布滿天空。
于是他伸手向上抓去,漫天星空向他傾倒而來,恍惚間他仿佛置身于無垠星空,而身邊是璀璨至極的星辰。
人類無法想象沒有見過的東西,于是漫天星辰便是一個個光點,而他如螢火置身于其中,共同呼吸著屬于這片宇宙的氣息。
糾結(jié)沒有答案,少年的心思也不想被壓垮,在仇恨間似乎只有原本天地還能給他一絲屬于自己的空間。
古今多少逃避者,都會為自己找個借口,以此來達(dá)到欺騙自己的目的,由此便可以心安理得的讓自己享受當(dāng)下。
但阿土有得選,而故西行沒有,明日便是最后一天了。
阿土摸了摸腹部,里面是一顆正在孵育的五彩神晶,雖然只是最低等的白色神晶,但至少不是空無一物。
而混雜在人群中的他,也是逃過了原本打算拘捕他的人,雖然很希望沒有人會告發(fā)自己,但現(xiàn)實往往就是這么讓人難以接受。
恍惚間,現(xiàn)實交匯虛擬,而一切都難以觸摸。
現(xiàn)實的荒誕就在于事實總在悄無聲息間發(fā)生。
而人類的期望就好比沙漠中的甘泉如蜃吐息。
這兩者都讓人們無法抵擋,因為這就是現(xiàn)實。
……
萬事待花開,落葉等風(fēng)來。
持續(xù)三月的雨終于停了,現(xiàn)在正處于冬月,寒風(fēng)冽冽由此凍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,而他們同樣被四處遺棄在路野,成為了焚化爐中的一員。
靠著體內(nèi)的白色神晶,阿土扛過了這一個月的折磨,雖然很想將監(jiān)管的人殺死,但理智卻告訴他還不行。
次日,天才朦朦亮他們就以被強制叫醒繼續(xù)搬運尸體,紅日當(dāng)空,入眼處在無殘尸,而這遠(yuǎn)不是結(jié)束。
屬于他們的奴役生活才剛剛開始。
焚化爐消失,腳鏈互相勾結(jié)將他們排列成綿長的隊伍,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以一種不算快也不算慢的速度遠(yuǎn)離。
而其中堅持不住的人只有一個下場,那就是被剝離出人群,而后迎接死亡。
他們將演繹的是何為螻蟻般的生命,人類捏死一只螞蚱不需要理由,而他們的命運也同樣如此。
人群中的人雙目無神,唯有屬于生命本身的求生欲讓他們?nèi)缤惺呷獍慊钪?/p>
經(jīng)過半月的行走他們的目的地到了,那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城鎮(zhèn),雖然算不上有多恢宏,但依舊不算少有。
而他們接下來的生活就是這日復(fù)一日的修建城樓,偶爾從余光處看見的人,是一群白皮人,阿土聽人說過他們來自西陸。
但似乎并不算高大,而且總有股難聞的味道,從他們身邊女眷的表情就得以看出。
雖然她們并不情愿,但這些人全是查理斯的眷屬,在獲得所謂“賜?!焙笏麄?nèi)庋劭梢姷淖兊酶叽笃饋恚宜坪跏侵雷约何兜啦缓寐?,他們有意的將自己的基因序列改變?/p>
道路漫漫只留腳鏈碰撞的聲音,他們不敢抬頭和任何一人對視,而剛被貶為奴隸不久的人卻沒有領(lǐng)會這層含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