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音瀆的夜色像浸了蜜的棉花,暖黃的燈光把畫室裹成軟乎乎的小窩。我靠在沙發(fā)上,懷里抱著腌草莓的玻璃罐,陸則衍坐在旁邊,手里拿著速寫本和那支定制漸變筆——是我們約定的“睡前速寫”時間。
“先畫什么?”我把玻璃罐放在茶幾上,伸手去夠畫筆,指尖剛碰到筆桿,就被他輕輕握住。
“先畫你靠在我懷里的樣子,”他拉著我的手,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,另一只手拿著筆在紙上輕輕勾勒,“這樣畫出來的線條,才會帶著溫度?!?/p>
我側頭看著他的側臉,燈光落在他的睫毛上,投下細細的陰影,筆尖在畫紙上滑動的聲音,像落在糖紙上的細雪?!澳惝嫷眠@么認真,我都不敢動了,”我小聲嘟囔著,鼻尖蹭到他的衣領,聞到淡淡的櫻花皂香。
他的筆尖頓了頓,耳尖泛著淺粉:“不用動,你怎么舒服怎么來,我畫的是最自然的你。”
畫了沒兩分鐘,我忽然想起什么,從口袋里摸出手機,打開相機調成定時模式:“我們來拍張合照,貼在速寫本旁邊當參考!”
我湊到他身邊,額頭抵著他的額頭,手機放在茶幾上,屏幕里的我們笑得眉眼彎彎,背景是墻上的糖心小家畫。定時快門響起的瞬間,陸則衍忽然低頭,在我嘴角印了個輕輕的吻,像落下一顆軟糖。
“照片里的你,比畫里還甜,”他把手機遞過來,指尖點了點屏幕上的吻痕,“這張要存進‘心動相冊’的第一頁?!?/p>
我看著照片里的甜膩瞬間,忽然拿起草莓果醬筆,在速寫本的空白處添了顆小小的糖心,糖心里面寫著“睡前吻·第41次心動”。
陸則衍的速寫漸漸成型:畫里的我靠在他懷里,手里抱著玻璃罐,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,沙發(fā)旁邊是那個粉白相間的畫筒,畫筒上的櫻花絲帶飄著淡淡的影子?!耙o你畫個軟乎乎的背景,”他蘸了點暖黃色顏料,在我們身后畫了層淡淡的光暈,“像被糖被裹住一樣。”
“該我畫啦!”我搶過他手里的速寫本,翻到新的一頁,拿起畫筆開始畫我們握著的手。
我的指尖沾著點草莓果醬的淡粉,他的指節(jié)帶著修畫架磨出的薄繭,兩只手交握在一起,掌心貼著掌心,中間畫了顆小小的草莓軟糖。“這樣,我們的手就永遠沾著彼此的甜,”我抬頭看他,眼睛亮得像星子,“還要在旁邊畫半杯草莓奶昔,是明天的早餐預告。”
陸則衍看著我的畫紙,忽然伸手在軟糖旁邊添了個小小的月亮:“睡前速寫要有月亮呀,祝我們的甜像月光一樣,永遠不會消失。”
他的指尖蹭過我的畫紙,和我的筆尖碰到一起,兩只筆在紙上留下交叉的痕跡,像一個甜甜的約定。
畫到一半時,我忽然打了個哈欠,眼皮開始發(fā)沉。陸則衍放下畫筆,把我抱進懷里,讓我靠在他的胸口:“困了就睡會兒,速寫我?guī)湍阊a完。”
我閉著眼睛,聽著他的心跳聲,像躺在甜甜的搖籃里。迷迷糊糊中,我感覺他拿起我的畫筆,在我的畫紙上輕輕添著什么,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音,溫柔得像催眠曲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被他輕輕搖醒:“速寫畫好啦,看看喜歡嗎?”
速寫本上,我的“牽手糖”旁邊,多了個小小的我:靠在他懷里睡得正香,嘴角還沾著點糖漬,旁邊是半杯草莓奶昔和一顆圓圓的月亮,最下方寫著一行小字:“我的女孩,連睡覺都帶著甜?!?/p>
“我也要給你的速寫補點東西!”我揉著眼睛坐起來,拿起畫筆,在他畫的我旁邊,添了個小小的他:低頭看著我,眼里滿是溫柔,手里還拿著沒畫完的筆?!斑@樣才完整,”我把速寫本合起來,用櫻花絲帶捆好,“這是我們的‘睡前雙人速寫’?!?/p>
陸則衍把我抱回床上,蓋好被子,然后把速寫本放在床頭,旁邊擺著那半杯腌草莓:“明天醒來,我們就用它做草莓奶昔,然后畫‘早餐速寫’好不好?”
我點頭應著,伸手勾住他的手指:“還要把今天的合照貼在速寫本里,和我們的畫放在一起?!?/p>
他彎腰吻了吻我的額頭,聲音輕得像晚風:“好,以后我們的速寫本里,要裝滿照片、畫筆和永遠吃不完的甜?!?/p>
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,落在床頭的速寫本上,像撒了層糖霜。我握著陸則衍的手,漸漸進入夢鄉(xiāng),夢里有草莓奶昔、櫻花雨,還有畫不完的甜系日常。
原來最好的睡前時光,不是有多華麗的場景,而是有個人愿意陪你,把睡前的溫柔都畫進速寫本里,把彼此的甜都存進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