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把揚州瘦西湖的煙雨畫收進畫夾,指尖還沾著冰糖粉的清甜與茉莉的清芬,畫箱里忽然飄出陣焦糖的醇甜與肉桂的暖香——一個裹著金棕糖霜的螺旋卷滾了出來,“咚”地撞在畫室的胡桃木桌上,糖霜的脆殼磕出細縫,露出內里松軟的面包紋理。阿糖伸手一握,指尖先觸到層黏潤的甜:是支焦糖肉桂卷畫筆,筆桿裹著肉桂卷似的深棕軟殼,摸起來帶著微糙的顆粒感,像混了全麥粉的質感,頂端嵌著半根磨碎的肉桂條,邊緣掛著細閃的焦糖碎,風一吹,黃油的香濃混著肉桂的暖,順著維也納多瑙河的暖陽甜風漫了進來。
她握著畫筆往畫紙上輕掃,筆鋒剛擦過紙面,就洇開一圈金棕的螺旋紋——是肉桂卷的層次紋理,順著筆鋒的弧度漫開時,恰好疊成多瑙河沿岸巴洛克建筑的浮雕褶皺。正想調點乳白勾奶油的軟心,窗外的暖陽忽然晃了晃:是維也納午后的甜光,暖金的光裹著花香落在畫紙上,把金棕暈得更柔,像剛出爐的肉桂卷,帶著燙乎乎的甜。
阿糖干脆把畫夾搬到窗邊的絨布椅上,推開木窗讓暖陽風裹著甜香撲進來:多瑙河的水面泛著鎏金的光,沿岸的咖啡館飄著烘焙香,賣肉桂卷的奧地利姑娘提著銀盤走過,焦糖香裹著肉桂的暖甜,順著風往畫紙上淌。她握著畫筆往畫里鋪色,先以筆肚沾了暖陽里的暖金,勾出建筑的浮雕弧光,每道紋路里都裹著陽光的碎閃;再捻開筆桿上的肉桂條,把深棕混進乳白顏料里,往浮雕的縫隙里疊了層軟潤:這是肉桂卷的奶油內餡,順著浮雕的弧度往下墜,筆鋒抖了抖,就成了風里晃著的光斑,連光邊都沾著焦糖碎的亮澤。
剛畫到河面上游船的白帆輪廓,樓下忽然傳來姑娘的輕喚——“焦糖肉桂卷哦,裹著多瑙河暖陽的甜哦!”銀盤的瓷盤碰著邊緣,發(fā)出清脆的響,阿糖探身接過小塊卷:外皮的微脆裹著內里的松軟,肉桂的暖香混著焦糖的醇甜順著舌尖散開,恰好和畫里的暖光色融在一起。姑娘倚著窗臺往畫紙上看,圍裙上的蕾絲晃了晃笑:“你這浮雕勾得細,像我卷肉桂卷時的手法,得緊實地卷才會入味——早年我在河邊賣甜卷,陽濃的時候,甜香裹著風往河里飄,有聽音樂的旅人說吃一口像把維也納的甜咽進了旋律里?!?/p>
她往畫里的肉桂卷影子指了指:“你該把卷畫在建筑的窗臺上,就像暖陽把甜擱在窗邊,連音符都要繞著飄!”阿糖順著她的話,在建筑的窗臺浮雕上補了塊冒著熱氣的肉桂卷,金棕沾著乳白,軟乎乎地嵌在暖金的光斑里:“這樣每個聽樂的人,都能嘗到維也納的甜啦?!?/p>
暖陽斜過教堂尖頂?shù)臅r候,姑娘提著銀盤往街角咖啡館走,焦糖香混著肉桂香飄遠,阿糖低頭看著畫紙:浮雕裹著肉桂卷的金棕,河面載著焦糖的暖金,筆桿上的焦糖碎沾了風,在畫紙上洇出一小圈醇甜——連這章的字里行間,都裹著多瑙河暖陽的軟暖。她把畫夾合起來時,維也納的暖陽剛好和揚州的煙雨、倫敦的晨光疊在一起,成了跨越山海旋律、永遠裹著甜暖的旅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