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北!”
南宮尋幽當(dāng)即一聲輕喝,一把拉過自己妹妹南宮入微,兩人靠攏,遁光雙生,如龍卷乘風(fēng)而走。
覃朗的方向本就偏北,見狀,遁光也是一偏,如飛星逐月而去。
其余人自然更不敢落單,遁光急催,皆是往北。
丁辰本正在收斂真元,此時又要再度暴起,反倒是慢了一步,卻也不敢耽擱,當(dāng)即也不管不顧,略一蹲身,烏云急涌而起,卷了就走。
……
瀧漳淵,在長溝北緣,年雨如瀑,有陰羅血藻,聚為潮,可啖神!
雖說可生啖煉神的說法,多少有些夸張,但也沒人敢小覷。
眾人飛遁不停,只是才一盞茶的功夫,這海天之間,妖氣不但不減,反是更加濃厚了幾分。
有些不對!
最前方的南宮姐妹率先發(fā)現(xiàn)異常,遁光微暗,緩了遁速,其余人自然也接連有了感應(yīng),不約而同停了下來。
此時,海面之上,已是風(fēng)起云涌,妖風(fēng)蕩雨,跳珠橫飛。
卻見前方數(shù)里之外,黑潮滔天而起,仿若沒了重力,無形亂涌,已然遮蔽半邊天空,便如“天外黑風(fēng)吹海立”,又似黑云翻墨落海來。
眾人心下大駭,暗催防御靈光,凝神四顧,又見四面八方皆是如此,不過遠(yuǎn)近不同而已。
丁辰渾身灰云繚繞,太白金光蟄伏伺機(jī)。
如此驚潮,便是他在這海外待了十余年,也不曾見過,心下不禁駭然,空明之瞳全開,目力瞬息而至。
下一刻,卻覺一身皮肉發(fā)麻,渾身雞皮疙瘩無數(shù)。
這便是陰羅血藻?
這東西他雖有耳聞,卻是從未見過,沒來由的吞了下口水,目之所及,那哪里是什么海水潮浪,分明是無數(shù)極為細(xì)微的妖蟲卷著妖氣,架著海霧,濃烈不可透視。
在細(xì)看那些妖蟲,看著倒也不嚇人,大概像個絨球,觸須細(xì)短密布,末端似有針,無嘴無眼,最大的也不過細(xì)沙粒般大小,小的,更是肉眼難見。
“快看下面!”
又聽有人嚷道,忙低頭,就見下方海水之中,仍是無數(shù)血藻妖蟲,涌動之際,讓海面都有一種涷?yàn){粘滯之感。
這陰羅血藻慣能吞噬靈力,更是不懼一切靈力防御,一旦陷入其中,防御靈光立時就要潰散,一身真元,只怕瞬息就要被吸干。
更麻煩的是,這東西看著一個個纖弱無力,但繁殖極快,除非將靈元耗盡,否則根本殺之不絕。
“驚潮已經(jīng)成型,硬闖乃是死路一條,大家還是先結(jié)陣自保在商議對策吧!”
就聽那南宮尋幽果斷開口,廣袖之中靈光噴涌而出,卻是入手一柄油紙傘,砰然撐開,傘柄卻是直接脫落,傘蓋彈出飛旋,五彩流光,傘面之上所繪制花樣也是一些撐開的傘面,靈元激蕩,便是傘影重重,恍惚之間,光影扭曲變換,便見四面八方俱是各式傘蓋撐開,直接將其包裹其中。
原來如此!
丁辰目光灼灼,暗贊一聲,那靈傘分明自帶著某種隔絕靈力的禁制,雖然也不能真的抵擋那些陰羅血藻,但多少也能減緩靈力消散。
下一刻,南宮入微便閃身而入,又聽其道,“寇道友,烏道友,高道友,此傘內(nèi)空間還有些,三位何不一起進(jìn)來暫避?”
“那敢情好!”
高風(fēng)一副求之不得的架勢,丁辰和覃朗對視一眼,也一并道謝,閃身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