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也是因為他們一直都是沿著元符宗的邊緣,南下東進,一路繞行十來日,便見一片蒼翠群山,如碧海清波,其間又隱現一片亭臺樓閣,似滄海泛舟。
這應該就是山南殷家的領地了。
丁辰看了幾眼,便輕催烏云,斜偏而過,并未停留。
又半日,群山之外,就見一條南去的大河,浩浩湯湯,暮靄沉沉,晚霧天闊,繼而順河而下,及至明月當空,涵元城已然在望。
這涵元城雖遠不及華陽、上雍雄偉,但到底是周國都城,自有繁華,遠遠一片,燈火通明,唯見涵元河南穿而過,劈開兩半,河寬百十丈,船桅林立,舟楫千帆。
遁光順勢一偏,便向河西西城落去。
入城,城中華燈輝煌,丁辰早就打聽過涵元城的情況,也不用問路,領著一人二尸,直奔太平仙坊。
慶云客棧。
上得二樓,陶無憂興致悶悶,向著丁辰拱手作揖后,便要轉身進自己屋。
丁辰嘴巴張了張,還是沒有出聲,只傳音,讓奔波兒灞兩個跟上去,小心看著別出事,這才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房中陳設簡單,窗外矮山林深,倒是清靜。
丁辰輕嘆坐在床榻,心思也是有些煩悶。
他本只是打算花半年時間,將陶無憂的修為推進筑基,再傳他些功法,自己便可功成身退,哪里能想到,不過月余,官家就倒了,如此,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。。。。。。
枯坐一夜,半夢半醒,真是好不疲勞,待得天明,奔波兒灞便傳訊回來,說是陶無憂一個人打坐修煉,一夜都沒睡。
丁辰越發(fā)覺得無奈,刻苦修煉自然是好,但也怕過猶不及。
起身,出了房門,轉身來至陶無憂的門前。
吱一聲,房門開啟,正是灞波兒奔,進屋,便見奔波兒灞立在窗邊,榻上,陶無憂還在閉目打坐。
丁辰輕嘆,揮手挑指,房門自閉,二尸身形輕晃,皆是化作一道灰芒,回轉烏陶罐。
“師父,你不必勸,弟子決心已定。。。。。?!?/p>
不等丁辰開口,卻是陶無憂率先開了口。
丁辰目光微凝,嘆道,“無憂,看來,你還是在怪師父,不肯出手去尋找你母親?”
“弟子豈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