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(zhuǎn)進(jìn)后堂一間臥房,床鋪凌亂,卻空無一人。
殷梨花自然知道為何,一邊整理被子,一邊輕聲道,“霐哥,沒事了,出來吧!”
隨即,便見墻上懸掛的一張三尺長山水畫卷無風(fēng)自動,溪水似流,松濤有風(fēng),一道灰白靈光瀉出,走出一人,正是官霐。
只是其一身牙白內(nèi)衣,發(fā)絲披散,身形消瘦,哪里還有之前那風(fēng)光霽月。
“咳咳,梨花,剛剛是發(fā)生什么了嗎,為何突然傳訊示警?”
官霐輕咳問道,明顯有些手腳發(fā)軟,殷梨花連忙上前攙扶其坐下,這才回道,“沒什么,只是偶遇一個故人,我一時有些緊張,又擔(dān)心他萬一要跟來,所以就給你傳了訊。。。。。。”
官霐聞言,便也松了口氣,又見身旁佳人臉色有些蒼白,便輕笑著拉過殷梨花柔夷輕揉,小聲安慰。
“哦,那就好,如今的情況,是該謹(jǐn)慎些的,好在此地是家母早年暗中置辦的,便是家父都不知道,那些人應(yīng)該找不過來,還有這副清水無痕卷,你也無需太過擔(dān)心的。。。。。?!?/p>
。。。。。。
丁辰自然不知道因為自己無心之舉,讓殷梨花與官霐相識,官家敗落,殷梨花不離不棄,兩人已有互許終身之情。
而殷梨花也只以為丁辰只是觀云樓的尋??腿耍⒉恢渲袃?nèi)情,又不想節(jié)外生枝,因此也未和官霐說起那故人是何人。
這邊暫且不表,再說丁辰,一路往回趕。
而那西嶺館舍,正是位于太平仙坊西邊的一片山嶺之中,乃是元符八大家之一的安家的產(chǎn)業(yè),開辟出三百洞府,供往來修士長住,靈氣雖不及上雍九連山,但也比尋常客棧好上不少。
回到洞府,見陶無憂還在苦修,丁辰也不去打擾,只塞了幾枚玉簡給守在房外的奔波兒灞,這些都是他當(dāng)年在金丹劍派賀家鶴歸丹坊偷的,記載的都是頗為精妙的煉丹術(shù),正好用來分一下這小子的心,免得急功近利,走火入魔了。
回轉(zhuǎn)自己房中,丁辰才算是有空歇口氣。
他這一路也盤算清楚,那月在手一旦上了拍賣會,價格只怕不會低,以自己如今的身價未必拿得下來,到時候,若是金丹修士拍得,自己也只有行一次打家劫舍之事了。。。。。。
而拍賣會之前這段時間,也正好再等等其他消息,他就不信,即便沒人關(guān)心江念真這么個金丹修士的下落,但以青簪仙子的威名,豈會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!
。。。。。。
一轉(zhuǎn)眼,又是大半月過去了。
丁辰邁步出了洞府,時已入秋,便見嶺上楓葉漸紅,林下草木霜冷,又聽得不知何處,有瑤琴妙音,正待駐足,又聽得弦崩,乍音顫鳴,驚起谷內(nèi)蓮池鴛鴦,倒是想起一句詩來。
“霜降幽林沾蕙若,弦驚翰苑失鴛鸞”。。。。。。
心中越發(fā)煩悶,暗催鍛神篇調(diào)和心緒,這才放出烏云,飛掠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