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歸藏真人聞言,也不搭話,閃身回到那八角楠木羅盤之上,仍舊盤膝坐定,楠木羅盤隨即再度浮空。
丁辰見狀,這才略松了口氣,雖然有些腳耙手軟,還是勉力爬了起來。
不過,經(jīng)過這一出,他心下倒也鎮(zhèn)定了些,這位雖是玄都觀的太上長老,但既然還承認自己是混元宮的門人弟子,而且似乎與常真人交情匪淺,那應(yīng)該不會對自己不利。
至少,暫時不會!
見面前這小子縮手縮腳,雖是垂著頭,但明顯一雙眼珠子賊溜溜的轉(zhuǎn),歸藏真人自然知道對方在擔心什么,又道,“放心,你既然已經(jīng)修煉了那所謂的上清長春功,便算是得到神符認可了,除非有人能將此功修煉到你之上,否則是無法奪走的,當然,你死了的話,就另當別論了!”
丁辰聞言渾身就是一個激靈。
卻又見歸藏真人撩袍伸腿,伸手便將左腿褲腳提起,就見那歸藏真人左邊小腿,整個一段,宛若一只恐怖的皮燈籠,竟一層皮繃著,其內(nèi)血肉已無,唯見一團紅黃二氣,似妖花異火綻放,縈繞在脛腓二骨之上。
又是嚇得丁辰一個踉蹌。
“這這這。。。。。?!?/p>
丁辰結(jié)巴,差點沒咬到舌頭。
這應(yīng)該便是三災(zāi)利害之一的火災(zāi),自本身涌泉穴下燒起,直透泥垣宮,五臟成灰,四肢皆朽,縱使道行萬萬年,俱為虛幻。。。。。。
歸藏真人倒是很淡然,放下褲腿,仍舊盤膝坐定。
“你也看到了,老夫陰火之災(zāi)已降,便是神符在手,也已經(jīng)晚了,如今也不過是畫地為牢,借此通靈神木蘊含的一縷造化之氣,暫且延緩而已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前輩。。。。。?!?/p>
丁辰也不知該如何說,對方的意思,其實也就是表明對混元一氣上清神符沒有覬覦之心,但丁辰卻是不敢大意!
“你既然已知老夫身份,還稱呼前輩?
唉,也是,老夫說來,也只是個叛教悖逆之輩而已,你乃是掌教,不肯相認,也是正常。。。。。?!?/p>
歸藏慘然苦笑。
丁辰記憶中,常真人似乎也并未表現(xiàn)出對玄都觀十分仇視,如今情勢,自己還是說點軟話為好。
“晚輩,豈敢對長輩不敬。。。。。?!闭f著,又是想了想,干脆恭恭敬敬,拱手一拜,“師侄丁辰,拜見師伯。。。。。?!?/p>
歸藏真人見狀,笑容倒是緩和了不少,也是輕嘆。
“說來,我與你師父也曾是莫逆之交,奈何師命難違,老夫也只得一同出走玄都,你師父平素性子軟,對宗門大義卻是犟得很,從便再不肯相見,說來,都是那個該死的周易。。。。。。”
丁辰聞言,眼神微閃。
對方既然主動提及,那問問當年故事想來無妨,斟酌了下用語,才問道,“師伯,當年傲鵬真人之死,流云散人出走,到底是怎么回事呀?”
“你師父沒給你說?”
歸藏真人眼皮抬了抬,見丁辰搖頭,卻是苦笑道,“也是,你師父和你那師祖一樣,總是想著宗門和睦,難得糊涂,怕是到死,也都是一知半解。。。。。?!?/p>
說著,又是不知想到什么,呵呵一笑,恍若都年輕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