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多官員羞愧地低下了頭。
朱祁鈺走到了御階之下,離那張龍椅只有數(shù)步之遙。
他猛地轉(zhuǎn)身,目光如電,掃過所有人。
“你們在這里哭,在這里吵,在這里像市井潑皮一樣扭打!”
“除了這些,你們還會干什么!”
他厲聲質(zhì)問,聲音中蘊(yùn)含的怒火與力量,讓所有人為之顫栗。
“哭能哭退瓦剌的騎兵嗎?吵能吵出一條活路嗎?”
“南遷?!”
朱祁鈺的目光,如刀子般刮過徐有貞的臉。
“我大明的太祖、太宗皇帝,陵寢俱在此地!你們要去南京,是想把祖宗的陵寢,拱手讓給瓦剌人去刨嗎!”
“你們的臉呢?”
徐有貞被他看得渾身發(fā)冷,雙腿一軟,幾乎站立不住。
朱祁鈺看著滿殿或羞愧、或麻木、或依舊心懷鬼胎的臉,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。
道理,已經(jīng)講不通了。
在亡國的恐懼面前,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。這群平日里滿口仁義道德的士大夫,此刻只剩下求生的本能。他們需要的不是一個領(lǐng)袖,而是一個能讓他們看到希望的“神跡”,一個能讓他們徹底拋棄幻想的“瘋子”。
一個念頭,在他腦海中瘋狂滋生。
也罷。
既然講道理沒用,那……就陪你們一起瘋!
朱祁鈺的目光,緩緩掃過全場,那雙深邃的眼眸里,所有的怒火與失望,在這一刻都盡數(shù)斂去,只剩下一種令人心悸的、近乎瘋狂的平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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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向旁邊一名手按刀柄、早已嚇傻的殿前侍衛(wèi)。
他的動作不快,卻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絕。
在侍衛(wèi)完全沒反應(yīng)過來之前,他伸手,“鏘”的一聲,抽出了那柄象征著儀仗的佩刀!
雪亮的刀光,映亮了他那張蒼白而決絕的臉。
“殿下!”
于謙和王直等人大驚失色,想要上前。
朱祁鈺舉起一只手,制止了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