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安沒有理會,繼續(xù)念道:
“其二,設(shè)武學(xué)于京師!凡軍中校尉以上將官晉升,必須入學(xué)考評。不通韜略、不曉兵法、弓馬不精者,一律罷黜,永不敘用!”
“其三,行軍功授田之新法!凡上陣殺敵之士卒,其功勛由專設(shè)之軍功處核定,依功授田,賞銀入戶!其賞罰,只憑軍功,不看將領(lǐng)臉色!”
“依功授田”四個(gè)字一出,滿朝皆驚!
錢糧賞賜好說,可這田從哪里來?
不等勛貴們提出這個(gè)最致命的疑問,朱祁鈺冰冷的聲音,已經(jīng)先一步響起,像一柄重錘,狠狠砸在每個(gè)人的心頭。
“至于田畝來源,”朱祁鈺的目光緩緩掃過那些因“京營改制”而面色鐵青的勛貴,又掃過那些因“清田核畝”而惶惶不安的文官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朕的錦衣衛(wèi),很快就會為朕,為所有為國征戰(zhàn)的將士們,‘找’到足夠的土地?!?/p>
“那些被某些國之蛀蟲侵占、隱匿的田產(chǎn),朕收回來,分給為國流血的功臣,誰,有異議?”
“臣,反對!”
一聲暴喝,如同平地驚雷,打破了這片死寂。
石亨猛地從隊(duì)列中沖出,那張本就因羞辱而扭曲的臉,此刻更是漲成了豬肝色。
他跪倒在地,聲音里充滿了悲憤與“忠直”。
“陛下!此乃祖制!我大明開國百余年,行之有效,豈可輕改?”
他抬起頭,目光灼灼地看著朱祁鈺,言辭懇切。
“將領(lǐng)輪換,則兵不識將,將不識兵,臨陣之時(shí),號令不一,乃兵家大忌!此舉無異于自毀長城啊,陛下!”
“石侯所言極是!臣附議!”
“臣也附議!祖宗之法,不可變!”
一時(shí)間,仿佛捅了馬蜂窩。
數(shù)十名勛貴武將,齊刷刷地沖出隊(duì)列,跪倒一片,哭爹喊娘,仿佛大明的江山下一刻就要因?yàn)檫@份改制方案而崩塌。
“沒了將領(lǐng)管束,那些丘八還不反了天?”
“我等祖上為大明流血犧牲,才換來這份蔭庇,陛下此舉,是讓功臣寒心?。 ?/p>
唾沫橫飛,聲浪震天。
他們將這份方案貶得一無是處,將自己打扮成處處為國著想的忠臣。
朱祁鈺只是冷眼看著他們。
看著這群平日里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國之蛀蟲,此刻為了自己的利益,上演著一出何其精彩的鬧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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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,甚至還抬手,用手帕捂住嘴,輕輕地咳嗽了兩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