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通接過兵符,只覺得那冰冷的金屬,仿佛帶著皇帝的體溫,燙得他手心發(fā)麻。
“記??!”朱祁鈺的聲音,壓得極低,“行軍途中,晝伏夜出,不得暴露新式火器!抵達太原府外圍后,就地潛伏,不得打草驚蛇!一切行動,聽朕的密令行事!”
羅通看著手中的兵符,感受著皇帝那份沉甸甸的信任,以及那信任背后,毫不掩飾的滔天殺意。
他重重地單膝跪地,鎧甲與地面碰撞,發(fā)出一聲沉悶的巨響。
“臣,遵旨!”
“定為陛下,掃平一切障礙!”
兩條暗線,一明一暗,一條救人取證,一條兵臨城下。
一張針對寧遠侯的天羅地網(wǎng),在所有人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,已然悄然張開。
兩天后。
深夜,乾清宮。
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,踉踉蹌蹌地闖了進來。
正是錦衣衛(wèi)指揮使,袁彬。
他的飛魚服上,布滿了刀口和血跡,有敵人的,也有他自己的。在他的身后,還架著一個同樣傷痕累累,早已昏死過去的漢子,正是那個邊鎮(zhèn)校尉,李四。
“陛下!”
袁彬?qū)⒁槐居糜筒紝訉影?,依舊能聞到血腥味的賬本,高高舉起。
“幸不辱命!”
他嘶啞地稟報道,他們在一處懸崖邊上,在最后一刻,從寧遠侯派出的數(shù)十名頂尖殺手的刀下,救出了李四。
一場慘烈的廝殺之后,錦衣夜不收以犧牲三名弟兄為代價,全殲了對方。
朱祁鈺親自上前,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袁彬。
他接過那本沉甸甸的,浸透了忠誠與鮮血的賬本。
緩緩翻開。
上面,一筆一筆,清清楚楚地記錄著,在過去的三年里,寧遠侯是如何將一船船最精良的無煙煤,通過秘密關(guān)隘,走私給瓦剌的殘余部落。
而他換回來的,是數(shù)以千計的戰(zhàn)馬,和足以武裝一支大軍的優(yōu)質(zhì)鐵料。
叛國之罪,鐵證如山!
朱祁鈺合上賬本,緩緩走到窗前。
他望著窗外,山西太原的方向,眼神中,再無一絲溫度。
“你的死期,”
“到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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