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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社稷為重，君為輕（第2頁）

他只是開口，用一種清晰得近乎冷酷的聲音，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。

“說完了嗎？”

徐有貞一愣。

朱祁鈺不再看他，仿佛他只是一塊路邊的石頭。

他的目光轉(zhuǎn)向所有人，聲音陡然拔高，清晰地傳遍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。

“國不可一日無君?！?/p>

眾人心中一凜，以為他要擁立太子。

可朱祁鈺的下一句話，卻讓所有人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。

“但如今，社稷比君更重！”

死寂。

整個奉天殿，落針可聞。

所有人都被這句話震得頭皮發(fā)麻。

社稷為重，君為輕？

這是人臣能說的話嗎？

這簡直是大逆不道！

徐有貞臉色瞬間慘白，他指著朱祁鈺，嘴唇哆嗦著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于謙的眼中，卻猛然爆發(fā)出一團炙熱的光。

朱祁鈺沒有停下。

他一步一步，緩緩走向大殿的中央，走向那張空無一人的龍椅。

“我皇兄，大明的皇帝，如今身陷敵手，生死未卜?！?/p>

“二十萬大軍，我大明的京營精銳，盡喪于土木堡?！?/p>

“也先的鐵騎，已經(jīng)踏過居庸關(guān)，兵鋒直指北京城下。”

他每說一句，就向前走一步，聲音也愈發(fā)沉重，像巨錘般砸在每個人的心上。

“你們告訴我，現(xiàn)在，是皇兄一人的安危重要，還是這北京城里百萬生民的性命重要？”

“是皇兄一人的尊嚴(yán)重要，還是我大明自太祖高皇帝櫛風(fēng)沐雨、百戰(zhàn)創(chuàng)業(yè)至今的宗廟社稷重要？”

無人能答。

許多官員羞愧地低下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