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謙先是對著高臺上的朱祁鈺深深一揖。
然后,他轉過身,目光如刀,直視李實。
“李給事中?!?/p>
“社稷為重,君為輕。”
“這句話,是殿下說的,也是我等于謙,今日想說的?!?/p>
他聲音不大,卻字字千鈞。
“圣駕蒙塵,社稷動蕩,人心浮動。”
“若無新君,何以安天下?何以懾宵???”
“國不可一日無君!”
于謙猛地提高了聲音,每一個字,都像是從胸膛里迸發(fā)出來的。
“今日之大明,非監(jiān)國殿下,無人可為我主!”
他沒有給李實任何反駁的機會,猛地撩起衣袍,對著朱祁鈺,重重跪下。
“臣,兵部尚書于謙,請殿下登基為帝!”
“轟!”
于謙的動作,像是一個信號。
王文、陳循等一眾主戰(zhàn)派文臣,毫不猶豫地齊齊出列,跪倒在于謙身后。
“臣等,請殿下登基為帝!”
緊接著,是羅通等所有武將。
“臣等,請殿下登基為帝!”
轉瞬之間,大殿之內,跪倒了一大片。
只剩下李實等寥寥數名守舊派官員,還孤零零地站著,臉色慘白,手足無措。
大勢已成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匯聚到了那個從始至終一言不發(fā)的年輕人身上。
朱祁鈺緩緩站起身。
他的臉上,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慍怒。
“胡鬧!”
他厲聲喝道,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“于謙,羅通,你們昏了頭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