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88章 草原新秩序（第1頁）

朱祁鈺俯視著腳下跪拜的各部落首領(lǐng)，緩緩地再次開口。

“瓦剌，已是昨日之名。”

“自今日起，漠南漠北之地，再無汗國，唯有我大明之疆土?！?/p>

袁彬會意，立刻從身后一名侍從中，接過一卷早已備好的、用上等羊皮繪制的巨大圖冊，在所有人的面前，緩緩展開。

那是一份詳盡到令人發(fā)指的草原地圖，山川、河流、草場、礦脈……無不清晰標注。但更讓那些部落首領(lǐng)們心驚肉跳的，是地圖上那些用朱砂重新劃分出的、縱橫交錯的紅色疆界。

“朕，將在故土，設(shè)【安北都護府】，總領(lǐng)草原一切軍政要務(wù)！”

朱祁鈺的手指，輕輕點在地圖的中央。

“廢除瓦剌舊制，所有部落，皆需重新登記造冊，劃分牧場，核定丁口。凡我大明子民，皆受大明律法庇護，亦需向都護府，稱臣，納貢，聽宣，調(diào)遣！”

話音剛落，他沒有給任何人反應(yīng)的時間，目光一轉(zhuǎn)，落在了最前方的阿噶多首領(lǐng)身上。

“阿噶多！”

那斷臂的漢子渾身一激靈，猛地將頭磕在地上，聲音顫抖：“罪……罪民在！”

“從今日起，你為我大明安北都護府下，敕封之【歸義長】，掌管烏蘭河流域，部民三千戶?！?/p>

阿噶多猛地抬起頭，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狂喜！烏蘭河流域，那是整個漠北水草最豐美的牧場之一，是過去只有也先的直屬部落才有資格放牧的地方！

不等他謝恩，朱祁鈺的聲音再次響起，如同連珠炮般，一個個名字被他清晰地點出。

“巴彥！”

“小人在！”一名身材矮小的首領(lǐng)顫聲應(yīng)答。

“封【順明長】，掌管哈拉山南麓，部民兩千五百戶。”

“哈丹！”

“……”

一連七八個名字被念出，無一例外，全都是過去被也先打壓、欺凌的中小部落首領(lǐng)。他們被賜予了新的封號，劃分了新的、遠比過去更加肥沃的草場。

而那些曾經(jīng)追隨也先，勢力龐大的大部落首領(lǐng)，則被徹底無視，依舊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跪在原地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。

分化，制衡。

帝王心術(shù)，陽謀裸露，卻無人敢有半分異議。

那些被冊封的首領(lǐng)，在短暫的狂喜之后，心中涌起的卻是更深的敬畏。

他們清楚，這份天大的恩賜，不是平白得來的。他們的榮耀與土地，皆源于高臺之上那位帝王的一念之間。他能給予，自然也能輕易收回。

看著下方那些心思各異的臉，朱祁鈺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向上扯了扯，透著涼薄。

他知道，單靠恩賞和之前的誅心之術(shù)，還不足以將這群桀驁不馴的狼，徹底變成溫順的狗。

還需要最后一樣東西。

一樣能將他們心中最后那點僥幸與野心，都徹底碾成齏粉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