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佛蘇丹國的宮殿內(nèi)。
那位曾經(jīng)不可一世的蘇丹,在聽完使者從港口帶回來的,關(guān)于那場“巡游示威”的詳細描述后,雙腿一軟,直接癱倒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下。
他的身體,抖如篩糠,冷汗浸透了華麗的絲綢長袍。
慶幸!
無與倫比的慶幸!
他慶幸自己當(dāng)初投降得足夠早,足夠干脆,沒有在那場短暫的抵抗中,表現(xiàn)出過多的敵意。
否則,他毫不懷疑,自己的下場,絕對會比那個被掛在桅桿上的阿爾梅達,還要凄慘一萬倍!
整個南洋,噤若寒蟬。
所有人都清醒地認識到,佛郎機人的時代,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。
一個比佛郎機人更強大,更冷酷,也更不容挑戰(zhàn)的東方帝國,已經(jīng)君臨這片廣袤的海域。
……
大明艦隊臨時休整地,“龜背島”錨地。
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(zhàn)過后,即便是勝利者,也需要時間來舔舐傷口,清點收獲。
海面上,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。
士兵們大聲地唱著家鄉(xiāng)的歌謠,用巨大的毛刷和水龍,沖洗著甲板上凝固的血跡和炮火的硝煙。
隨軍的郎中們,正在傷兵營里進進出出,為受傷的將士處理傷口。
更多的士兵,則是在興奮地清點著那些繳獲的戰(zhàn)利品。佛郎機人的火炮,火槍,財物,被一箱箱地從投降的敵艦上搬運下來,堆積如山。
旗艦“定遠號”的指揮艙內(nèi),氣氛更是熱烈到了頂點。
所有的艦長和高級將領(lǐng),都聚集在這里,每個人的臉上,都洋溢著勝利后難以抑制的亢奮和驕傲。
“痛快!他娘的,太痛快了!”
一名獨眼的海軍將領(lǐng),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,狠狠地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。
“老子在水師干了三十年,就沒打過這么富裕,這么痛快的仗!那些紅毛鬼的火炮,還沒夠著咱們的邊,就被咱們的開花彈給炸上了天!”
“說的是?。 绷硪幻麑㈩I(lǐng)接過話頭,滿臉紅光,“提督大人,末將以為,此戰(zhàn)全殲佛郎機主力艦隊,生擒其南洋總督,此乃我大明開國以來,水師從未有過的蓋世奇功!”
他向前一步,對著羅通躬身一拜,聲音洪亮地提議道。
“我等應(yīng)該立刻押解著這個阿爾梅達,還有這些俘虜和戰(zhàn)利品,即刻班師回朝!向陛下獻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