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愛卿,念給諸位臣工聽聽?!?/p>
“朕要他們都聽清楚,我大明景泰新朝,這第一年的國庫,究竟是個什么光景?!?/p>
興安將奏報送至陳循面前。
陳循顫抖著雙手,接過了那份沉甸甸的報告。
這份報告,他和戶部所有官吏,已經(jīng)通宵核算了兩遍。上面的每一個字,每一個數(shù)字,都像是用烙鐵,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腦子里。
他緩緩展開報告,深吸一口氣,試圖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(wěn)。
可開口的瞬間,那聲音依舊帶上了無法抑制的、劇烈的顫抖。
“景泰元年,夏稅……米麥折銀,共計二百一十萬兩,較去年,增三成!”
話音剛落,殿中便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。
往年夏稅,能收足一百五十萬兩,便已是豐年。
這只是一個開始。
陳循的手指,劃過下一行。
“秋糧……雜谷折銀,共計三百七十萬兩,較去年,增四成!”
百官的隊列中,開始出現(xiàn)細微的騷動。
竊竊私語聲,如同春蠶食葉,從角落里蔓延開來。
“鹽稅,行銷改制,官督商辦,歲入……一百八十萬兩!十倍于舊制!”
“商稅,廢除關卡苛捐,統(tǒng)一稅率,征得……二百五十萬兩!五倍于舊制!”
……
陳循每念出一個數(shù)字,殿內(nèi)的驚呼聲就高漲一分。
他念出的,不再是冰冷的賬目。
那是一個個神話!是一個個足以載入史冊、讓后世所有帝王都為之側(cè)目的奇跡!
那些曾經(jīng)激烈反對變法的言官們,此刻臉色煞白,額頭冷汗涔涔,身體微微搖晃,幾乎要站立不穩(wěn)。
他們引以為傲的經(jīng)義,他們堅守的祖制,在這無可辯駁的數(shù)字面前,被碾得粉碎。
終于,陳循念到了最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