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如同積蓄到極限的火山,轟然爆發(fā)!
“天哪!”
“一千五百三十萬兩?我……我沒聽錯吧?”
“不可能!這絕不可能!戶部是不是算錯了?!”
“這……這是把江南的地皮都刮了一層嗎?!”
山崩海嘯般的驚呼、議論、質(zhì)疑聲,瞬間淹沒了整座奉天殿。
莊嚴肅穆的朝堂,在這一刻,變成了一個喧囂的菜市場。
沒有人再顧得上禮儀,沒有人再顧得上體統(tǒng)。
他們的理智,他們的認知,他們數(shù)十年來對這個國家財政的理解,都被這個恐怖的數(shù)字,徹底摧毀,碾成了齏粉。
而報出這個數(shù)字的陳循,在吼出最后一句話后,再也支撐不住。
他雙腿一軟,整個人“撲通”一聲,癱坐在冰冷的金磚之上。
這位掌管了大明錢袋子半輩子,卻也為了一文錢愁白了半輩子頭發(fā)的老尚書,此刻再也抑制不住,抱著那份報告,當著滿朝文武,失聲痛哭起來。
他一邊哭,一邊用拳頭捶打著地面,口中反復念叨著,如同夢囈。
“天佑大明!天佑大明?。 ?/p>
“我大明……有救了!有救了??!”
龍椅之上,朱祁鈺看著殿下百官的失態(tài),看著痛哭流涕的陳循,看著目瞪口呆的于謙。
他緩緩地站起了身。
他要的,就是這一刻。
用這無可辯駁的、足以亮瞎所有人眼睛的煌煌功績,去堵住所有質(zhì)疑的嘴。
用這堆積如山的金山銀海,去統(tǒng)一所有搖擺的思想。
用這前無古人的蓋世偉業(yè),去奠定他改革圣君的,絕對權威!
從此以后,在這大明朝堂之上,朕的意志,便是天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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