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張由數萬明軍組成的、毫無死角的天羅地網,在這一刻,終于徹底收緊!
然而,最引人注目的,最令敵人感到絕望的,還是從西側那片看似薄弱的山坡后方,再一次出現的、那股黑色的鋼鐵洪流!
玄甲鐵騎!
趙毅和他麾下的五百鐵騎,再一次出現在了戰(zhàn)場之上。但這一次,他們沒有發(fā)起那毀天滅地的集團沖鋒。他們只是以一種松散的、如同巡邏般的陣型,緩緩地,踏入了那片血肉泥潭。
他們不再是沖鋒的戰(zhàn)錘,他們變成了冷靜而高效的行刑官。
他們沉默地在戰(zhàn)場上“巡邏”著,手中那沉重的斬馬刀,在冬日的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寒光。任何試圖集結、試圖反抗的零星瓦剌士兵,在看到這群如同魔神般的鋼鐵騎士靠近時,都會瞬間崩潰,扔掉武器,跪地求饒。而對于那些依舊負隅頑抗的死硬分子,玄甲鐵騎甚至不需要加速,僅僅是那戰(zhàn)馬沉重的踩踏,那馬刀隨意的揮砍,便能輕易地將他們連人帶馬,碾成一堆模糊的血肉。
他們的存在,本身就是對敵人精神的最后一擊。他們所到之處,所有的抵抗都化為烏有,只剩下跪倒在地的、黑壓壓的人群。
也先已經逃了。
就在炮火覆蓋出現短暫間隙,就在明軍的總攻號角尚未吹響的那一小段黃金時間內,這位曾經的草原霸主,在數百名最忠誠、最悍不畏死的怯薛衛(wèi)拼死組成的血肉盾墻掩護之下,從陣型最西側,一個炮火覆蓋相對稀疏的山坡夾角,如同喪家之犬般,狼狽不堪地沖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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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金色日月狼頭大旗,早已不知所蹤。他身上那件象征著無上權力的華麗金甲,此刻已經沾滿了不知是敵人還是親衛(wèi)的血污與泥土,好幾處地方都出現了猙獰的破口。他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一眼那片埋葬了他所有雄心壯志的盆地,只是本能地、瘋狂地,用馬刺狠狠地扎著胯下的戰(zhàn)馬,頭也不回地,向著茫茫的北方,亡命奔逃。
他的雙眼,空洞而茫然,那里面所有的驕傲、所有的霸氣、所有的雄心,都已經被徹底碾碎,只剩下一種源于靈魂深處的、無邊無際的恐懼。
他想不明白,為什么會這樣。
他只知道,他必須逃。
逃離那片地獄,逃離那個端坐在山頂,如同神魔般俯瞰著這一切的南人皇帝。
隨著也先的逃離,隨著明軍四面八方的合圍,這場戰(zhàn)爭,已經徹底失去了懸念。
戰(zhàn)斗,迅速演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追逐戰(zhàn)和規(guī)模浩大的受降儀式。
成千上萬的瓦剌士兵,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,哭喊著,哀嚎著,扔掉了手中的彎刀和弓箭。他們成片成片地跪倒在地,高高地舉起雙手,用生澀的漢話,不斷重復著那句他們剛剛學會的、能夠保住性命的唯一咒語。
“降了!我們降了!”
“饒命!將軍饒命啊!”
曾經在土木堡不可一世的草原勇士,此刻脆弱得如同被暴雨打濕的雛鳥,在明軍士兵冰冷的刀鋒面前,瑟瑟發(fā)抖,只求能獲得一絲卑微的憐憫。
戰(zhàn)場之上,勝利的歡呼聲此起彼伏,匯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。
而在山頂的觀戰(zhàn)臺上,朱祁鈺的臉上,卻依舊沒有太多的喜悅。他的目光,平靜地掃過下方那已經塵埃落定的戰(zhàn)場,仿佛這一切,本就理所當然。
就在此時,一陣前所未有、仿佛來自九天之上、如同天籟般的宏大提示音,在他的腦海深處,轟然炸響!
那聲音,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威嚴與喜悅,將他眼前那血腥的戰(zhàn)場畫面,瞬間染上了一層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