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多個小時的飛行,在斷續(xù)的睡眠、閱讀和窗外景致的變幻中度過。當飛機的輪子重重撞擊在陌生的跑道上,發(fā)出一陣沉悶的摩擦聲時,喬琳知道,她已抵達這片位于大洋彼岸的學術(shù)新陸。
機場大廳里充斥著各種口音的英語和不同膚色的面孔,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咖啡混合的味道。喬琳隨著人流辦理入境手續(xù),海關(guān)官員例行公事地問了幾個關(guān)于訪問目的和停留時間的問題,她回答得清晰簡潔,蓋著準許入境印章的護照很快被遞還回來。
取到行李,她按照事先查好的路線,找到了通往研究所所在城市的機場大巴。窗外掠過的風景與國內(nèi)迥異,低矮的建筑、開闊的草坪、茂密的樹林,以及公路上疾馳的車輛,都帶著一種陌生的秩序感。她沒有太多精力欣賞風景,長時間的飛行帶來的疲憊感開始浮現(xiàn),她靠在椅背上,閉目養(yǎng)神,體內(nèi)《青木養(yǎng)身功》緩緩運轉(zhuǎn),對抗著時差帶來的不適。
大巴最終停靠在城市中心的車站。按照郵件里的指引,她換乘了一班本地巴士,又步行了約十分鐘,終于找到了研究所為她安排的臨時公寓。那是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三層小樓,掩映在幾棵高大的橡樹下,環(huán)境頗為幽靜。
用鑰匙打開房門,是一個簡單的一居室??蛷d兼臥室,小小的廚房和衛(wèi)生間,家具簡單實用,帶著些許生活的痕跡,但整體干凈整潔。窗外是一個小小的后院,綠草如茵。
將行李放在墻角,喬琳沒有立刻整理,而是先燒了一壺熱水。等待水開的時候,她站在窗邊,看著外面陌生的街道和偶爾走過的行人。一種奇異的疏離感包裹著她。這里的一切,聲音、氣味、光線,都與她熟悉的環(huán)境截然不同。
她拿出那個青蓮馬克杯,泡了一杯從國內(nèi)帶來的綠茶。熟悉的茶香在異國的空氣中彌漫開來,帶著一絲慰藉。她小口啜飲著,溫熱的液體滑入胃中,驅(qū)散了些許旅途的勞頓和初來乍到的寒意。青蓮本源似乎也在這熟悉的儀式中,更溫順地流轉(zhuǎn)起來,幫助她調(diào)節(jié)著因長途旅行和時差而略顯紊亂的身體節(jié)律。
休息片刻,她開始整理行李,將衣物掛進衣柜,把書籍和資料在靠窗的小書桌上擺放整齊。當筆記本電腦接上電源,屏幕亮起,熟悉的文獻圖標和編程界面出現(xiàn)時,那種因環(huán)境突變而產(chǎn)生的飄忽感,才漸漸被一種熟悉的掌控感所取代。
第二天一早,盡管時差還在作用,喬琳還是強迫自己按照本地時間起床。在公寓簡單吃了早餐(她提前購買了一些面包、牛奶和水果),她便按照地圖指引,步行前往不遠處的研究所。
研究所的建筑群比她想象中更為現(xiàn)代,玻璃幕墻在晨曦中反射著冷冽的光。在接待處登記,拿到臨時門禁卡,她被指引到史密斯教授所在的理論部樓層。
史密斯教授的辦公室門開著,他正和一位學生在討論著什么??吹絾塘眨⒖搪冻鰺崆榈男θ?,起身迎了過來。
“喬!歡迎歡迎!旅途還順利嗎?”他用力地和喬琳握了握手,語氣爽朗。
“很順利,謝謝您,史密斯教授?!眴塘瘴⑿χ貞?yīng)。
“叫我約翰就好。”史密斯教授——約翰,拍了拍旁邊那位年輕學生的肩膀,“這是麥克,我的博士生。麥克,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,來自中國的喬琳,她那個關(guān)于界面物理的模型非常精彩?!?/p>
麥克是個看起來有些靦腆的白人男生,推了推眼鏡,友好地和喬琳打了招呼。
約翰簡單地給喬琳介紹了一下理論部的情況,公共辦公區(qū)、討論室、咖啡角的位置,然后帶她去了一個臨時分配給她的工位。
“你先安頓一下,熟悉熟悉環(huán)境。下午我?guī)闳ヒ娨妼嶒灲M的幾位同事,他們對你模型預(yù)測的那些現(xiàn)象非常感興趣,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想和你交流了。”約翰說道,眼神中充滿了期待。
坐在陌生的工位前,看著周圍金發(fā)碧眼、低聲交談的同行,喬琳深吸了一口氣??諝庵袕浡Х纫蚝蛯W術(shù)討論的氣息,與她國內(nèi)的實驗室并無本質(zhì)不同,卻又帶著一種不同的節(jié)奏和氛圍。
她打開電腦,連接上研究所的網(wǎng)絡(luò)。新的工作環(huán)境,新的合作者,新的挑戰(zhàn),一切都已就緒。
青荷已移栽至新的水域,水質(zhì)、光照、養(yǎng)分皆與舊池不同。它需要時間適應(yīng),調(diào)整呼吸與生長的節(jié)奏。
但它的根系依然堅實,莖稈依然挺拔。喬琳知道,她來到這里,不是為了觀賞異域的風景,而是要在這片新的土壤中,繼續(xù)深扎下去,汲取養(yǎng)分,直至再次綻放出屬于她自己的、獨特的思想之光。
新陸已踏足,征程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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