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感覺怎么樣?自在嗎?”喬琳引導著問。
“不太自在?!痹S妍老實承認,“我感覺自己像個誤入別人領地的小動物。而且……姐,我記得你的話,觀察了一下?!彼穆曇魤旱土诵梆┟鲗δ切┛雌饋砀绣X有勢的人,說話語氣特別不一樣,更……熱情?恭敬?但對服務員,就挺冷淡的,點個頭都不多。還有,他一個朋友,喝多了點,開了一個有點過分的、關于女助理的玩笑,皓明就在旁邊笑,也沒說什么……”
許妍的描述斷斷續(xù)續(xù),卻像一塊塊拼圖,逐漸拼湊出沈皓明在社交場合的另一面——精明、現(xiàn)實、帶著階層分野的冷漠,以及對某些不當言行的默許。這與他和許妍單獨相處時塑造的“紳士精英”形象,出現(xiàn)了細微的裂痕。
“姐,”許妍的聲音帶著迷茫,“我知道商業(yè)應酬可能就是這樣……但我心里有點不舒服。是不是我太敏感,太小家子氣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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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許妍。”喬琳肯定地回答,語氣沉穩(wěn)而有力,體內青蓮本源帶來的沉靜氣質透過電波傳遞過去,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,“你的感覺沒有錯。尊重是相互的,不該因對方的身份地位而改變。一個人對服務者的態(tài)度,往往能看出他真實的修養(yǎng)?!?/p>
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,然后傳來許妍輕輕吸鼻子的聲音?!啊抑懒恕!?/p>
喬琳知道,僅僅這樣一番話,還不足以讓許妍立刻清醒。熱戀的光環(huán)尚未完全褪去,沈皓明事后可能還會用甜言蜜語來解釋和安撫。但懷疑的種子已經(jīng)種下,許妍不再會毫無保留地相信對方營造的完美表象。
掛斷電話,一股寒意與急切交織的情緒在喬琳心中涌動。她知道,必須讓許妍在受到更深的情感傷害前,更清晰地認識到沈皓明溫和表面下的現(xiàn)實與冷漠。但如何做,才能既不引起妹妹的強烈反彈,又能達到警示的效果?
她需要更確鑿的證據(jù),或者,一個能讓許妍親眼看清真相的契機。
饑餓感伴隨著能量消耗后的虛弱感適時襲來。喬琳走到廚房,默默地加熱了足夠分量的食物,坐在桌邊,一口一口,認真地吃著。食物化為暖流,被丹田內溫潤流轉的青蓮本源緩慢而持續(xù)地吸收,滋養(yǎng)著她因耗費心神而疲憊的身體,也維持著那日益瑩潤的肌膚和清亮的眼神——這是她目前唯一被允許的、作用于自身的“非凡”。
她需要能量,需要保持最佳的狀態(tài)。因為她知道,對抗那本“書”里既定的、冰冷的現(xiàn)實軌跡,將是一場漫長而艱難的戰(zhàn)役。她不能倒下,她必須為妹妹,在那片看似璀璨實則遵循著冷酷規(guī)則的浮華之地,找到一條可以清醒走出來的路。
她拿起手機,給許妍發(fā)了一條信息:
「妍妍,這周有空一起吃飯嗎?就我們姐妹倆。我最近發(fā)現(xiàn)一家不錯的私房菜館?!?/p>
她需要面對面地和許妍談一談,在不暴露她私下調查和前世記憶的前提下,用更巧妙的方式,引導妹妹去思考,一段值得投入的關系,基礎不應是浮華的表象和不對等的俯就,而應是相互的尊重與內心的自在。裂痕已經(jīng)初現(xiàn),她必須小心地、堅定地將光照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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