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安堂內藥氣彌漫,老太太氣息奄奄;盛府外圍禁軍肅立,氣氛凝重如鐵。盛家正廳,此刻已臨時充作了公堂。明蘭端坐主位,面色冰寒,目光如炬;長柏坐在一側監(jiān)審,神色沉痛卻異常堅定;盛纮則癱坐在另一側的太師椅上,面色灰敗,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。
一、層層剝繭,直指核心
審問從小廚房當值的廚娘開始。那廚娘何曾見過這等陣仗,被如狼似虎的仆婦押上來,早已嚇破了膽。明蘭并不用刑,只冷聲令道:“取桑皮紙、水壺來。”
“貼加官”的刑罰名頭一出,那廚娘便癱軟在地,不待行刑,便涕淚橫流地招供:“是……是彩環(huán)姐姐!是她說劉媽媽在茶房礙事,讓奴婢想辦法支開劉媽媽片刻,奴婢……奴婢貪她給的銀角子,就謊稱茶房有事請媽媽過去……”
突破口就此打開。
二、關鍵人證,圖窮匕見
彩環(huán)被拖上來時,已是面無人色。她本是王氏心腹,平日也算得臉,此刻卻抖如篩糠。長柏甚至未曾開口呵斥,只那沉痛而威嚴的目光掃過,彩環(huán)便崩潰了,磕頭如搗蒜:
“奴婢招!奴婢全招!是大娘子……是大娘子親手在那白果酥內側刷的汁水!奴婢……奴婢就在旁邊看著!但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汁水?。〈竽镒又徽f……只是讓老太太病幾日……”她語無倫次,卻將最關鍵的信息吐露出來。
端坐在旁的王氏,在聽到“大娘子親手”幾個字時,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,從椅子上滑落在地,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哭嚎:“不是的!不是這樣的!是姐姐!是康家姐姐給我的!她說只是病幾日,死不了人的!她騙我!她騙我啊?。 ?/p>
她這一喊,無異于不打自招。
一直在旁垂首侍立,臉色慘白的劉媽媽此時“噗通”一聲跪下,對著盛纮和長柏重重磕頭,老淚縱橫:“老爺,大爺!老奴……老奴有罪!那日康姨媽深夜來訪,與太太在內室密談,老奴不放心,在門外隱約聽見……聽見康姨媽確實說了‘死不了人’這話!老奴當時只以為是尋常算計,萬萬沒想到她們竟敢……竟敢下毒謀害老太太??!老奴未能及時勸阻揭發(fā),罪該萬死!”
三、鐵證如山,朝堂公審
人證物證俱在,王氏的哭喊辯解顯得如此蒼白無力。長柏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眼中已是一片決然的清明與痛楚。他猛地站起身,聲音沉肅如鐵:
“石頭!”
“在!”顧廷燁留下的親衛(wèi)頭領石頭應聲而入。
“持我令牌,即刻前往康家,將那毒婦康王氏鎖拿歸案!若有阻攔,以同謀論處!”
“是!”
長柏隨即看向悲痛欲絕、已然失語的盛纮,沉聲道:“父親,事已至此,盛家已無退路。此案,必須提請刑部、大理寺、都察院三司會審!我盛家,要將這‘家務事’,擺到朝堂之上,請國法公斷!”
此舉石破天驚!將內宅陰私捅破天,固然會損傷家族顏面,但唯有如此,才能將康姨媽這等毒婦徹底釘死,也能最大程度上保全盛家“大義滅親”、不徇私情的清譽。盛纮嘴唇哆嗦著,最終頹然地點了點頭。
四、蘭臺觀火,靜水深流
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飛入韓府清暉院。墨蘭聽聞整個過程,手中正在翻閱的書卷微微一頓。
她并不意外。王氏愚蠢短視,被康姨媽玩弄于股掌之中是遲早的事。在接連遭受打壓、被剝奪權力、形同隱形人之后,走投無路之下,鋌而走險,并不難猜。只是她竟愚蠢到對婆母下毒,這倒是超出了墨蘭的預料。
“自作孽,不可活?!蹦m心中并無多少波瀾,唯有對盛家可能因此受損的清譽閃過一絲不悅。隨即,她的心思便活絡起來。
這是一個機會。
王氏倒臺已成定局,盛家后宅權力必然重組。林棲閣一脈,如今兄長盛長楓已是進士官員,前途光明;母親林噙霜雖已抬為良妾,得了“孺人”敕命,但若能借此機會,再進一步……比如,讓父親在愧疚或是權衡之下,給予母親更多的體面,甚至是……
她眸中精光一閃。此事需得從長計議,眼下風口浪尖,絕非開口良機。但風向已然改變,她需得讓兄長在合適的時候,為母親進言。
心念電轉間,她已有了初步的盤算。體內青蓮本源帶來的心神穩(wěn)定與思維清晰,讓她能在這紛亂信息中迅速抓住關鍵,并冷靜地規(guī)劃如何為林棲閣謀取最大利益。她無需急躁,只需靜觀其變,等待時機。
是夜,墨蘭于內室靜坐,習慣性地運轉起《青木養(yǎng)身功》。那源于靈魂本源的溫和能量在體內緩緩流淌,滋養(yǎng)著經(jīng)脈,澄澈著心神。她能感覺到,在這外界的驚濤駭浪中,這方內在的寧靜與持續(xù)不斷的優(yōu)化,才是她最大的依仗。它無法讓她未卜先知,也無法讓她直接干預外界,卻給了她最寶貴的資本——健康的體魄、清明的頭腦和沉靜的心境,去應對一切變局,去謀劃屬于自己的未來。
盛家之船,正在驚濤駭浪中顛簸前行。明蘭與長柏在前方奮力掌舵,劈波斬浪;而墨蘭,則在屬于自己的船艙內,穩(wěn)坐釣魚臺,靜水深流,等待著靠岸攫取收獲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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