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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3章 墨蘭131－新府安居 內(nèi)外新風（第1頁）

盛家老宅的波瀾似乎隨著林棲閣一脈的遷出而漸漸平息，至少表面如此。新的格局，在各自的府邸內(nèi)悄然成形。

一、林府新立，霜華自在

盛長楓擇定的新府邸位于城西，雖不及積英巷老宅軒敞厚重，卻也是三進三出的規(guī)整院落，亭臺樓閣小巧精致，更難得的是帶著一片不小的花園，景致幽靜。門匾之上，是盛纮親筆所書的“盛府”二字，旁側(cè)一行小字“楓居”，既表明了歸屬，又彰顯了此間主人的身份。

搬入新府那日，林噙霜站在垂花門前，望著灑掃一新、仆役肅立的庭院，恍如隔世。沒有壽安堂那座無形的大山，沒有葳蕤軒殘留的壓抑，也沒有海朝云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。在這里，她是唯一的女主人。

“姨娘，不，老太太，您看這正房可還滿意？”新提拔上來的管事媽媽滿臉堆笑，小心翼翼地請示。

林噙霜緩緩步入布置一新的正房，屋內(nèi)陳設(shè)皆是按她的喜好而來，紫檀木的家具，蘇繡的屏風，多寶格上擺著珍玩玉器，比她過去在林棲閣時還要奢華幾分。她伸手撫過光潔的桌案，眼中閃過一絲迷醉，隨即又被一絲不確定的惶恐取代。

“都……都很好?！彼硕ㄉ?，努力讓自己顯得從容，“日后府中諸事，便要辛苦你們了?！?/p>

“不敢當，伺候老太太是奴婢們的本分。”

聽著下人們恭敬的稱呼，林噙霜的心漸漸落到實處。她知道，這份體面是兒子和女兒為她掙來的，她絕不能露怯，更不能行差踏錯，辜負了孩子們的心意。

長楓將她的神態(tài)變化看在眼里，上前扶住她：“母親，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。您想如何便如何，無需再顧忌任何人。”

林噙霜重重地點了點頭，眼中泛起淚光，這次卻是帶著喜悅與安心。

二、蘭臺觀變，穩(wěn)中求進

墨蘭在韓府，很快便收到了兄長遣人送來的信，詳述了新府安頓妥當、母親心情愉悅等事。她懸著的心徹底放下。

青蓮本源帶來的沉靜心性，讓她并未因母兄的“獨立”而有所懈怠，反而更加專注于自身在韓府的經(jīng)營。她深知，母兄的體面，最終仍需依靠兄長官場上的前程和她自己在韓府的地位來鞏固。

她依舊每日晨昏定省，在婆母韓太夫人面前恭敬柔順，將清暉院打理得井井有條。與長嫂李氏維持著不親不疏的得體關(guān)系。閑暇時便埋首書海，或是與韓絡(luò)談詩論畫，夫妻感情在精神共鳴中愈發(fā)融洽。

這日，韓絡(luò)下朝回來，與墨蘭說起朝中聽聞：“今日聽聞，盛侍讀（長柏）在兩淮巡鹽任上，雷厲風行，查辦了幾樁積年舊案，陛下頗為嘉許?！?/p>

墨蘭執(zhí)壺為他斟茶，神色平靜：“兄長為人剛正，能力出眾，能為陛下分憂，是盛家的福氣?！彼Z氣自然，聽不出半分對嫡兄政績的嫉妒，反而帶著與有榮焉的坦然。這份氣度，讓韓絡(luò)暗自點頭。

她心中明鏡一般，長柏地位越穩(wěn)固，盛家這棵大樹便越枝繁葉茂，他們這些旁支也能更好地倚仗其蔭庇。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，這個道理，她比誰都清楚。向內(nèi)求索，穩(wěn)固自身，順勢而為，方是長久之道。

三、老宅余波，暗流潛藏

盛家老宅，隨著林棲閣的遷出，確實清靜了許多。海朝云徹底掌握了中饋大權(quán)，行事愈發(fā)干練從容。盛纮經(jīng)歷了接連打擊，對后宅之事更加倦怠，多數(shù)時間都宿在書房，偶爾去幾位老姨娘房中坐坐，對海朝云的管理全然放心。

只是，每逢節(jié)日家宴，或是看到活潑的孫子孫女時，盛纮總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嬌柔識趣的林噙霜，想起她如今在“楓居”不知過得如何。這份惦念，夾雜著愧疚與憐惜，讓他偶爾會以探望幼子長榆學(xué)業(yè)為由，去“楓居”小坐片刻。

海朝云對此心知肚明，卻從不點破，反而每次都會備上豐厚的禮，讓盛纮帶去，彰顯嫡媳的大度。她樂得林噙霜在外安居，只要不回來礙眼，不挑戰(zhàn)她的權(quán)威，些許銀錢物什，她并不吝嗇。

壽安堂內(nèi)，盛老太太的身體在精心調(diào)養(yǎng)下漸漸好轉(zhuǎn)，但精神終究大不如前。她聽聞林噙霜分府別居后過得頗為自在，只淡淡道：“是個知道惜福的。”便不再多言。歷經(jīng)生死，許多事她也看淡了，只要家族安穩(wěn)，子孫出息，些許內(nèi)宅變遷，已激不起她太多波瀾。

盛家，這艘經(jīng)歷過驚濤駭浪的航船，似乎終于找到了一種新的、微妙的平衡，在汴京的宦海中，繼續(xù)向前行駛。而離開了主干的“楓居”，如同一條放歸山林的溪流，正向著更自由的遠方，歡快地流淌而去。新的故事，在新的府邸內(nèi)外，悄然醞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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