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蘭臺相看,慧眼細評量
盛長楓進士出身,工部任職,相貌俊朗,性情經(jīng)磨礪后愈發(fā)沉穩(wěn),在汴京婚嫁市場中堪稱良婿。他今日作為母舅,自然在席間周旋應酬。
墨蘭與林噙霜借著引薦、寒暄,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那些待字閨中的姑娘。
“那位是國子監(jiān)劉司業(yè)家的千金,”墨蘭借著布菜的間隙,低聲對林噙霜道,“瞧著性子文靜,舉止有度,劉家家風清正,與兄長脾性或許相合?!?/p>
林噙霜微微頷首,目光卻投向另一位正與手帕交談笑的姑娘:“通政司右參議陳家那位姑娘,瞧著活潑伶俐,模樣也標致,陳家雖非顯赫,但其父在通政司,消息靈通,于兄長仕途或有益處?!?/p>
母女二人低聲交換著意見,從家世門風,到姑娘的容貌、性情、言行舉止,乃至其母的為人處世,皆在考量之內(nèi)。她們深知,長楓的婚事,關(guān)乎他個人幸福,更系著林棲閣一脈未來的聯(lián)姻力量與整體實力,必須慎之又慎。
四、絡郎助力,清流背書
韓絡亦知今日岳母與夫人的打算。他在男賓席間,與長楓同席,也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向那些受邀官員,觀察其談吐見解,評估其品性才能。席間,他亦會向相熟的同僚、前輩,看似隨意地提及長楓的近況與才干,既為內(nèi)眷的相看提供更多依據(jù),也為長楓拓寬了擇偶的潛在范圍。有韓家清流名聲做背書,長楓在清流圈中的認可度無形中提升了不少。
五、初定方向,喜后深謀
宴席熱熱鬧鬧持續(xù)了大半日,直至賓客漸散,留下一室余溫與各式賀禮。
送走最后一位客人,清暉院內(nèi)重歸寧靜。墨蘭與林噙霜卻毫無倦意,在內(nèi)室細細復盤今日所見。
“劉家姑娘性子是好的,只是略顯沉靜,恐與兄長說不到一處。”墨蘭沉吟道。
“陳家姑娘活潑,但其母言語間似有些計較,還需再探聽其家風細節(jié)?!绷粥咚a充,她如今也學會了更深的考量。
“倒是光祿寺少卿李家那位姑娘,言談不俗,舉止大方,李家雖官職不顯,卻是幾代書香,清譽在外?!蹦m對那位李姑娘應對得體、不卑不亢的模樣,頗有幾分好感。
韓絡此時也回到房中,參與了討論:“今日席間,與光祿寺李大人交談幾句,觀其言辭懇切,是位務實君子。其家風應當不差?!?/p>
三人商議一番,初步將光祿寺少卿李家、國子監(jiān)劉司業(yè)家等幾戶家風清正、姑娘品貌不錯的人家,列為重點再探聽、考量的對象。至于那些權(quán)柄過重或門第過高的,除非對方明確意向且門風極好,否則暫不考慮,以免將來關(guān)系失衡,反生掣肘。
“此事不急在一時,”墨蘭最后總結(jié),語氣沉穩(wěn),“兄長婚事乃重中之重,需得細細訪聽,確保姑娘品性賢良,家世清白,與兄長性情相投,方是佳偶。今日只是投石問路,往后還需多方留意,也可請父親(盛纮)和祖母幫忙參詳。”
林噙霜看著沉穩(wěn)有度的女兒和女婿,心中被巨大的欣慰與滿足填滿。借著外孫的滿月宴,她們成功地為長楓的婚事鋪開了局面,既全了喜氣,又辦了正事。這步步為營、細水長流的謀劃,正是林棲閣一脈日漸興盛的根基。
韓嘉的滿月宴,在喜慶之外,悄無聲息地完成了一次重要的家族資源拓展與戰(zhàn)略布局。新的聯(lián)姻可能,如同精心埋下的蘭種,只待合適的時機與細雨滋潤,便可破土發(fā)芽,為林棲閣的未來,增添新的、堅韌的枝蔓。蘭閣之內(nèi),喜氣縈繞,更添了一份對未來的深遠期許與靜水流深的智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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